不會背叛太后和陛下。但是,這並不代表老夫就要事事唯他馬首是瞻,做一個去留皆在其一念之間的傀儡。”
“權力的取得和應用是兩碼事。取得了權力,算是擁有了行使權力的名分,但是,能不能做得好,將這份權力能發揮到什麼地步,那就是各憑本事的事情。帝位至尊,但古往今來的傀儡皇帝還少了嗎?”
他看著似懂非懂的兒子,“世人都唾棄秦惟中,但誰又不想當秦惟中那等權相呢?建寧侯所倚仗的,無非是陛下的信重,好似他就該是一代權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朝堂之中,權力之下,從來沒有什麼理所當然。如今勳貴群龍無首,先前跟著太子的一幫朝臣如今紛紛被黜落貶黜,如果為父能夠將這些人都籠絡過來,再加上為父曾經的舊部,那為父就可以慢慢在朝堂上織就自己的勢力。屆時,為父的命運就不是他一言可決的了。不是那等非常時機,誰又能有屠戮滿朝的魄力啊!”
長子緩緩點頭,一臉佩服,“父親金玉良言,孩兒受教了。”
萬文弼擺了擺手,“這是你我父子之間掏心窩子的話,你也需謹記,不能跋扈無視於他,等到雙方實力有了變化,一切便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長子興奮點頭。
“好了,好生看顧好府裡,為父上朝去了。”
萬文弼拿起溫水浸過溫度剛好的溼布巾,擦了擦嘴,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門口早早候著一頂轎子,萬文弼坐上去,轎子晃晃悠悠地帶著這個新朝丞相去往新帝登基大典之後的第一場朝會。
落了轎,萬文弼踱著方步走出,四周之官員紛紛聚攏問候。
萬文弼緩緩點頭,瞥了一眼站在一邊隊伍最前方的成王,走到夏景昀身旁,主動笑著打起招呼,“建寧侯來得早啊!”
夏景昀微微一笑,也沒託大,“見過萬相。”
“你我之間何必多禮。”萬文弼笑著把著他的手臂,旋即低聲道:“昨日陛下詔書,言及貶黜及大赦之事,今日朝堂之上,恐有一番言說啊!你看,成王今日都來上朝了。”
夏景昀神色一驚,旋即重重點頭,“多謝萬相提醒!若無你,今日怕是要遭個措手不及!”
萬文弼微微一笑,“你我同舟共濟,何談這些,屆時本相也自當出言轉圜,但建寧侯驚世奇才,當知者朝堂之上,並不能如軍伍一般直來直去。”
夏景昀連連點頭,“本侯自然知曉,有勞萬相。”
正說著,宮門緩緩開啟,萬文弼和夏景昀分開,各自回到位置,順著長長的門洞,走入了宮門。
朝堂之上,東方白端坐在龍椅上,一旁垂下一片珠簾,遮住了德妃傾國傾城的容顏,也平添了幾分權力之下的隱秘。
在幾次平平淡淡的奏對之後,一個翰林學士邁步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東方白用他依舊稚嫩的童音開口道:“準。”
“太后、陛下,自古宗親、勳貴為國之柱,護衛社稷,與國同休,今次逆賊東方明,喪心病狂,悍然殺害了數百宗親勳貴,以至宗親、勳貴實力大減。臣恐將來一旦有變,少了這些宗親勳貴以為臂助,社稷堪危,故臣請加封剩餘宗親、勳貴,以壯其力,以安社稷。”
他這一句話,就如一個訊號一般,立刻就有另一個吏部郎中出列道:
“太后、陛下,此番逆賊東方明作亂,幸賴陛下撥亂反正,才澄清事實於天下,挽回社稷危局。然當初在逆賊朝堂任職之臣,此番多有貶黜,直降數級、貶謫邊疆瘴厲之地、甚至直接下獄。然當是時,先帝猝崩,東方明以儲君之名登基,其罪亦不彰於天下,朝臣以君臣之本分逢迎,並無大錯,朝廷賢才難得,此事是否再行斟酌?”
“臣附議!請太后、陛下三思!”
“臣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