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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約駐足,站在湖邊,王府花園裡這片湖水一直流向外院。
初春乍暖還寒,太陽落下後,早晚溫差大,湖水泛著涼意。
顧如約頭腦慢慢清醒了,
曾經屈辱的想放棄,沒有勇氣面對蕭逸,待看見前世的家人,改變了想法,打疊起心情,短短几日前,晉位側妃,自己是何等感動。
蕭逸帶自己回府,是因為長得像畫像中的女子,許多微小的被自己忽略的細節在腦海中劃過。
她躺在村口樹林邊,甦醒過來,蕭逸和容安看見自己驚詫的表情。
蕭逸面對自己時,偶爾的恍惚,現在才明白是把自己當成另一個女子。
畫像上的女子活著這個世上,蕭逸身份顯貴,卻為何與她分開。
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
這個畫像的女子是什麼人?從畫上判斷,這個女子雙十年華,已經嫁做人婦。
從畫上的背景看,女子所處之地已經下雪,這幅畫是落款日期是農曆九月初,從女子穿的棉衣來看,這個女子應該住在北邊,北方的氣候冷。
心一點點往下沉,難道蕭逸對自己所有的好,都是因為另一個女子。
這樣的現實,她很難接受。
天空落雨了,一滴兩滴,打在臉上冰涼一片。
沉香看顧如約恍若沒有知覺,任由雨淋在身上,提醒說;“主子,下雨了,我們找個地方避雨。”
顧如約的身形定住了一樣,彷彿沒聽見沉香的話。
顧如約不走,沉香只好陪著主子淋雨。
雨滴落在臉上,像一滴滴眼淚。
突然雨停了,頭頂撐起一把傘,顧如約徐徐地側頭看去,容安舉著一把油紙傘站在身旁。
“下雨了,顧夫人怎麼不避雨,還站在這裡?”
容安的氣質跟二哥顧仲方很相似,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顧如約掩飾住情緒,伸手雨傘外,白皙的手心朝上,接雨水,“頭一場春雨,容公子不也沒避雨。”
容安望著落雨的湖面,“突然想來花園看看雨景,顧夫人不也是賞雨嗎?”似乎有一點惆悵,是想家了嗎?”
容安心思細膩,看出她沒有收藏好的落寞,道;“是,想家人了。”
容安跟蕭逸親如手足,不能讓容安察覺,顧如約順著他的話遮掩過去。
“我辦了一趟差事,正巧路過揚縣,晉王命我給你孃家捎去銀兩,顧老先生還寫一封家書,託我帶給你,今日沒帶在身上。”
蕭逸讓容安給自己孃家送去銀兩,沒跟自己提過,如果沒有看見那幅畫之前,她聽了一定會感動,可經過剛才,她什麼都不敢確定。
問;“容公子這趟去還是上次楊村的案件?”
容安道;“兇案至今沒什麼線索,這件案子背景複雜。”
顧如約道;“全村沒留一個活口,那一定有驚人的秘密想隱藏,官府戶籍上在冊的人無一倖存嗎?”
容安道:“我查過了,因為案件發生在深夜,沒有僥倖外出倖免於難之人?”
顧如約道;“或者有外出做工,跟家裡有書信聯絡,也許知道點隱情。”
容安若有所思,“夫人倒是提醒我,常年在外做工的家人,就如夫人所說或許知道點情況,從這裡入手,也許能查出點線索。”
容安想到案情,顧如約想自己的心事,兩人短暫的沉默。
一股風吹過,斜斜地雨絲刮在身上,半邊身的衣裙潮溼,容安把雨傘全部遮住顧如約。
“你還好嗎?”
顧如約道:“好!”
“我回府了,夫人拿著這把傘。”
容安把雨傘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