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身行禮, “外甥女給舅母請安。”
嚴夫人拉起她,“昭兒, 我跟你表姐還說起你,估摸你這一兩日快到了。”
魏昭跟表姐嚴漪和嚴瀾見禮,嚴瀾拉著她瞧, “表妹, 你哪裡弄了這套衣裳, 表妹夫的衣裳你穿來了?”
嚴夫人看一眼,慈愛地說:“這孩子沒的淘氣,小時候經常穿你表哥的衣裳,唬住她們,以為是哪家公子。”
“我都長大了,舅母還記得小時候無法無天的事,我出門為了方便打扮成這樣子。”
魏昭邊說,挎著嚴夫人的胳膊往內宅裡走,嚴漪和嚴瀾兩姊妹跟在身後,瑤琴朝外院望著,看見常安牽著馬站在院子裡朝內宅方向張望,一個丫鬟喊;“瑤琴,你看什麼?主子走了。”
瑤琴臉一紅,趕緊跟上。
嚴夫人邊走邊跟外甥女說話,“今年你舅父不是整壽,不請外客,就自家人吃頓團圓飯,意思意思,你表嫂這一病,誰還有心思辦壽宴。”
魏昭沒看見表嫂,問:“大表嫂什麼病?”
嚴夫人嘆口氣,“去年一入冬就咳嗽,總不見好,大夫說癆病。”
魏昭唬了一跳,表嫂身子骨弱,沒料到得了這種病,低聲問;“表哥一定很難過。”
“你表哥這半年來請醫問藥,甚是操勞,人都見瘦了,這不打聽有個藥方,你表哥出門□□藥方去了。”
魏昭只能勸慰幾句,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眾人來到上房,魏昭對著嚴氏屈膝一福,“舅母,外甥女少陪,先換下這身衣裳。”
“快去吧!換了衣裳咱娘兒們好說話。”
萱草提著個包袱,魏昭去裡間屋把男裝脫掉,走出來時,已換成女裝。
嚴夫人拉了魏昭坐在身旁榻上,方才話到嘴邊,打個岔過去了,遂試探著問;“你剛來?”
魏昭當即明白舅母的意思,“她來了。”
嚴夫人對嚴漪跟嚴瀾說;“你們先出去,我跟你表妹說點事。”
嚴瀾朝魏昭口型說;“我們等你。”
兩姊妹帶著丫鬟們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嚴夫人和魏昭,嚴夫人拍了拍魏昭的手,“孩子,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原諒她嗎?其實,她也挺可憐的,她一直都牽掛你,想你,又不敢看你,這些年,她除了你外祖母病逝時回來一趟,這是第二次回來。”
魏昭低頭,淡漠地語氣說:“她有什麼可憐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她現在覺得對我愧疚,當年她離開魏家時,我才一歲,她考慮過我嗎?”
嚴夫人佩服這個小姑子的氣魄和勇氣,對她的做法卻不能苟同,“對你,她是有虧欠,昭兒,她生下你之後,夫妻關係形同陌路,你能理解她當年做出的選擇嗎?”
魏昭斷然道:“不能理解,她要走,為何不等我大一點再走,她只顧著自己的感受,為她所謂的情、愛痛苦,她忘了她還是個母親,她還有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
嚴夫人長嘆一聲,“她沒不管你,她也為你做了很多。”
魏昭抬起頭,眸光透著冷意,“她給我一筆銀子,為我治好病,安排我師傅教我琴棋書畫,那都是我五歲之後的事,她那時有了好歸宿,釋懷後,養尊處優之餘方想起我,我病重之時她在哪裡?我如果挺不過來,她也只能為我掉幾滴眼淚。”
府里人曾背後議論,她生母在夫妻反目後,生下她,之後就把她扔給奶孃,一眼都不願意看她,因為她是那個男人的孩子,這是多冷硬的心腸,連自己的孩子都嫌棄,這樣的女人配做母親嗎?
半晌,嚴夫人輕聲說:“她那時年輕,知道做錯了,你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嗎?”
“這沒什麼好說的,錯了就要承擔後果,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