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間也有些想不通,但這個訊息的出現讓他心裡又更確信了夏景昀並非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
正當這對父子都有些想不明白的時候,一聲稟報解開了他們的疑惑。
“老爺,宮裡來人了!”
坐在正堂之中,秦家家主看完了宮中內侍靳忠遞來的信,默默遞給了父親。
老家主默默看完了德妃這封情真意切的信,感受到了德妃直到這時候也沒有以勢壓人,威逼利誘的胸懷,以及她邏輯清晰,條理分明的頭腦,在暗自佩服之餘,頗覺得有幾分難辦。
而且德妃這個底牌都已經打出來了,恐怕他們那一派也很難再想到別的辦法了吧?
是不是該到了收場的時候了?
就在他有些遲疑著,覺得已經不大頂得住了,不知道該以什麼藉口拒絕之時,方才的那則流言突兀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
他心頭登時一驚,寒意瞬間密佈全身。
他這時候才終於反應過來,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幕後之人,彷彿是猜到了秦家可能頂不住,於是給了他一個完美的藉口:
現在案情有了重大線索,你讓我這時候把人放了,不合適吧?
但問題的關鍵是,對方這麼做的目的為何?又真的只是想要幫自己拒絕德妃嗎?
而最後的難題就是,自己要順著他的意思來嗎?
如果順著來,這出戏該如何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收場,會不會又中了對方更深一層的算計;
如果不順著來,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會暴露?
一時之間,這位心計深沉的老人,陷入了兩難。
“父親,父親!”
兒子的兩聲呼喚將他從思索中拉了回來。
靳忠笑著道:“老太爺,秦老爺,您二位意下如何?”
他看著二人,出於對夏公子和德妃的好感,冒著不小的風險補了一句,“二位老爺有沒有想過,如果查明最後真兇不是夏公子的話,又當如何?這中京城風雲變幻,誰也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呢。”
秦老家主看著他,開口道:“可如果兇手就是夏公子的話呢?”
靳忠一愣,似乎對這位老人執著的敵意有些不解。
秦老家主接著道:“今日城中有了些風言風語,與夏公子頗有關係,公公回去也可以留意一下,至於德妃娘娘那兒,請公公稍等,老夫手書一封。”
秦家家主趕緊起身,“父親,我來吧。”
“為父自己來寫。”
秦老家主走到正堂一角的案几上,一邊親自磨墨一邊思索,然後鋪開紙張,提筆寫下幾行文字:
【娘娘愛護義弟之心令人欽佩,娘娘寬仁恩厚之意感人肺腑,但請勿忘秦家之嫡長子橫死街頭,其痛其憂之極而兇手亦不能伏法之難。
老臣只求是非公道,不為化敵為友而做利益之選,臣雖商賈亦絕非唯利是圖之輩,只求娘娘體諒勿敵視於我等。】
寫完晾乾之後,他便親手放進信封之中,封好火漆,親手交給了靳忠,“秦家之答覆,便在此間,請公公轉交給德妃娘娘。”
靳忠伸手接過,老老實實地直接放進懷中,起身告辭。
“父親為何拒絕得如此生硬?”
旁觀了父親信上內容的秦家家主有些擔憂,那畢竟是如今後宮之中地位最尊,距離皇后寶座也就一步之遙的德妃娘娘啊!
秦家老家主卻淡定地笑了笑,“無妨。且看看。”
——
破梁山,不是罵一個叫梁山的地方殘破,而是在記載著一段光輝壯烈的故事。
四十七年前,大夏亂局驟起,彌天大廈將傾,雄踞草原的北梁群狼伺機南下,眼看生靈塗炭之際,姜老軍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