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面。
親眼瞧見這三位即使他們大梁陛下見了也得執禮甚恭的老人,薛文律和身後兩人沒有任何的倨傲和遲疑,恭敬行禮。
“拜見臨西先生、晚林先生、空壁先生。”
居中而坐的臨西先生笑看著領頭的華貴公子,“貴使遠來是客,不必拘禮,請坐吧。”
說完看著白雲邊,“白大人也請坐。”
薛文律開口道:“久仰三位先生大名,今日一見,不枉此生。”
臨西先生擺了擺手,“些許虛名,不值一提。我等三人亦是傳習聖賢教誨罷了。”
薛文律道:“聖人教誨世人皆聞,但能如三位老先生一般開宗立派,公認為天下文宗的,卻如鳳毛麟角,怎能不讓人心生景仰。”
空壁先生黑著臉冷冷道:“你既也聞聖人教誨,為何犯我大夏疆土,更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意圖恃強凌弱?”
薛文律卻神色自若,“兩國爭霸,各為其主,皆為安邦定國平天下之志,與聖人教誨之道並相違。大夏亦曾犯我大梁河山,照此說來,彼時之大夏君臣亦違聖人之道乎?故而依在下之見,朝堂之事歸朝堂,文壇之事歸文壇,互不相擾,豈非更好?”
晚林先生笑著道:“此言到底有無道理,老夫不作評判,不過我大夏向來以和為貴,以德報怨,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還望兩國邦交可得安寧。”
臨西先生取出一幅字,遞給薛文律,“這一幅字,便送予貴使,就當此番相逢一見之禮。”
雖然薛文律對他們的話不以為然,但這三人所贈的字,可是價值千金都不止。
聞言連忙起身,“先生高義,晚輩愧不敢當。”
“無妨。拿著吧。”臨西先生笑了笑,指了指樓上,“且上樓去,有人在等你們。”
薛文律心頭一動,大概明白了其中門道。
行禮告辭之後,他走上二樓,便瞧見了在二樓臨窗房間中的東方白與夏景昀。
瞧見這位南朝年輕的皇帝,以及他身邊那位與姜玉虎並稱南朝雙璧的俊美年輕人,薛文律在極其短暫的錯愕中立刻明白了過來,白雲邊今日折騰這麼大一齣戲,原來都是為了鋪墊這一場會面。
恐怕真正的條件交鋒,就是在這時候了。
哼!南朝人不講武德,還想打本世子一個措手不及是吧?
可惜啊,你們打錯算盤了。
既然你們願意談,本世子就有把握把你們圈進去!
諸多念頭在一瞬之間從腦海中轉過,薛文律在心頭一喜之下,面上裝作惶恐驚駭,“外臣拜見陛下,見過建寧侯。”
東方白說了一句平身,夏景昀便微笑著道:“世子殿下在中京住得可還舒心?”
薛文律同樣微笑道:“南朝繁華,自無不舒心之理。”
夏景昀沒在意他言語之中的鋒銳,“本官記得,貴使昨日所言,北梁鷂鷹騎大將慕容虎乃是私自出兵,犯我疆界?”
薛文律重重點頭,“這是當然,我大梁與貴國互為兄弟之邦,豈有不宣而戰之理。慕容虎此人私慾縱橫,竟與貴國逆賊相勾結,實在罪無可恕。然此獠坐擁雄兵,恐其再添亂行,故外臣此番前來,便是想與貴國約戰停兵,而後遣使調兵,擒獲此獠,而後貴國之亂局,自可由貴國從容而解。”
夏景昀笑著道:“這恐怕說不通吧?堂堂邊軍領軍大將,就敢這麼胡作非為?你大梁就沒有什麼約束之策?不會實際上是你們君臣之間演給我們看的一齣戲吧?”
薛文律心頭暗笑,這所謂南朝雙璧,看來也不過如此。
“建寧侯此言,倒讓本使疑惑,東方平亦是邊軍大將,貴國莫非對其亦無任何約束之策乎?”
夏景昀一怔,點了點頭,“道理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