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將衛遠志送回,夏景昀回到了久違的江安侯府。
剛走入侯府大門,就看見陳富貴朝他歉意地抱拳,“公子,是我無能,還是讓玄狐跑了。”
當時巡防營驟然襲擊黑冰臺,勝局抵定之後,陳富貴便親自去追殺見勢不妙轉身逃竄的玄狐,直至此刻方才迴轉,卻沒想到帶回的結果卻並不如意。
夏景昀說不失望是假的,但也沒辦法,只得反過來安慰陳富貴,也是安慰自己道:“玄狐執掌黑冰臺這種密諜機構多年,豈能沒有些本事和後路,能當場抓住固然好,抓不住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必過於自責。”
“有黑冰臺的人手,有皇帝授予的特權,他才是危險之人,如今的他,不過是個有些個人勇武的武夫而已,不足為慮。”
陳富貴自然聽得出夏景昀言語中的安慰之意,但他更知道,像玄狐這樣一個熟知許多隱秘,又擁有著諸多暗線的人,一旦逃脫,是有多麼危險。
他再度自責起來,若是先前那一槍再快些,那堵牆翻得再麻利些,就能夠將這條毒蛇徹底抓住了。
夏景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門口,“真的不必多想,去將太乙真人請來。”
很快,大袖飄飄的太乙真人便來到了夏景昀的面前,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夏景昀,身子一矮,那股仙風道骨的氣質登時消散不見,化作了市井常見的諂媚和謙卑,“小的拜見大人!恭喜大人,大事得成。”
夏景昀先前稍稍晾了一下太乙真人,並未站在門口迎接,此刻見他沒有居功自傲,老實聽話,便一邊吩咐他坐下,一邊起身親自為他端上了一盞茶,嚇得太乙真人一彈而起,“大人切莫折煞小的!”
雖然這事兒他有功勞,但目睹了夏景昀的一部分謀劃之後,他現在可是對夏景昀徹底服氣了,一點背叛甚至於騎牆的念頭都不敢滋生。
能夠老老實實給這樣的人物當條狗,不是屈辱,而是幸運。
夏景昀輕輕笑了笑,“不是折煞,這是你應得的。而且你應得的,不止這一盞茶,還有無盡的榮華富貴。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但有一點是世人皆知的,那就是厚道。”
老子信了你的邪.太乙真人在心裡腹誹一句,但同時也是實打實地高興,連忙躬身道謝。
“好了,多的話,現在就不說了,要勞煩你多等兩日,一切等到登基大典之後,再行安排。”
他笑著道:“不必著急,也不必憂慮,你看我現在也就是個四品通議大夫。”
太乙真人連稱不敢,但夏景昀的話也確實打消了他的擔憂。
畢竟夏景昀立下如此驚天大功,不可能不加封吧?
他都還沒加封,自己確實也沒必要擔心朝廷會卸磨殺驢,或者翻臉不認賬。
就在這時,一個商至誠的手下快步跑來,“夏大人,統領讓我來稟報您,太子醒了。”
夏景昀一挑眉,伸手摸了摸懷中的一封信紙,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陳富貴微微愣了一瞬,立刻跟了上去。
剛走出兩步,夏景昀忽然停步回頭,看著太乙真人,“走吧,一起。”
太乙真人一愣,連忙跟上,同時在心中為太子默哀。
殺人莫過於誅心。
你惹這大魔頭幹啥啊!——
約莫一刻鐘之前,宮城,重重禁軍值守的一處偏殿中。
睫毛輕輕顫動,而後一雙眼睛睜開了來。
醒過來的東方明只感覺渾身痠痛,想伸手撓一下,抽了幾下抽不動,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綁住了!
他是堂堂天子,誰敢綁他!
他神色猛然一變,這才打量起周遭,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之前的偏殿,而是在另一處不知道的偏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