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的夥計說,庫房裡冒出了來歷不明的煙霧,可能是裡面著火了,他們礙於家規不敢擅自進入“內庫”,所以來請朝兮拿個主意。
朝兮讓王蛇在外面守著,自己進去看了一眼,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退了出來,向眾人搖頭。
“有機關,入口都被封住了,強行進去只會讓他們更危險。”他掃視著一眾解傢伙計,“你們繞著庫房四周仔細檢查,既然煙能飄出來,證明裡面至少不是完全封閉的,只要有一絲縫隙,說不定就能開啟隱蔽起來的通道。”
因為解雨臣先前就有交代,所以朝兮一聲令下,解傢伙計就毫不遲疑地行動起來,洋房裡很快燈火通明,唯恐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老闆,我也跟他們一起……”
“你不必,他們自家人熟門熟路,你在場反而不方便。”朝兮果斷拒絕了王蛇,隨後自言自語,又像是自我安慰,“他們都是老江湖了,不會有事的。”
他摸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是晚上七點三十六……還有四個小時左右。
很無聊,但是沒有任何消遣,還得餓著肚子。
他陰沉著臉站在庫房門口,光發呆就發了有半個多小時,期間不斷有解傢伙計從身邊經過,但卻沒什麼收穫。
王蛇體貼地建議:“老闆,我去給您買些吃的吧?”
這條街道大多數房子都荒廢了,要走出去一公里,才能到有餐館的地方。
朝兮往遠處有燈光招牌的地方看了一眼,疲憊地嘆了口氣,說:“你開車去吧,按著人頭,打包一些飯菜回來,他們估計也還沒吃呢。”
王蛇應聲而去。在汽車發動的瞬間,朝兮迅速編輯了一條訊息,發到了微信群裡。
說也怪哉,不知道那七指是怎麼創造出了這麼一個精巧絕倫的機關地宮,一群人裡裡外外找了好幾個小時,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直等到了凌晨十二點,聽得庫房裡機關震動,解雨臣從裡面走了出來。
朝兮問他怎麼出來的,他說具體的也不清楚,只是偶然碰見了一道機關,誤打誤撞地找到了出來的路。
他還說,吳邪與他失散了,不知道情況如何。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吳邪灰頭土臉地出現在了大門外,據說是利用裡面原有的工具,把牆鑿穿了一個窟窿……倒是做回土夫子的老本行了。
“那之前往外冒煙是怎麼回事?”朝兮問道。
“哎,還不是有個汪……”他話說半截,忽然警覺地往四周看了看,王蛇見此,就知趣地往後退了幾步。
而後吳邪壓低聲音,繼續說:“有個汪家人混了進來,還好我和小花機靈,解決了。”
朝兮冷笑一聲,若有似無地瞥了旁邊一眼,用不輕不重的聲音道:“你們二對一,要是還應付不了,那就該羞愧自盡了。”
吳邪撇撇嘴,“就知道你不會有好聽的話……都這個時間了,快找個地方吃夜宵吧,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吧。”
朝兮與解雨臣相視一笑,突然朝兮的手機就響了,他開啟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隨即以極低的聲音道:“那就登瀛樓吧……有個苦大力已經冒用小九的名義,開好包房了。”
*
因已過了十二點,朝兮把王蛇打發回了老狐等人安頓的地方,讓他好生休息,自己和解雨臣、吳邪前往登瀛樓。
只有熟客、貴客才能預訂的午夜包房裡,他們風塵僕僕地進門,迎面就看到了胡吃海塞的黑瞎子。
他的黑色皮衣劃破了好幾個洞,看樣子是被牆磚刮到了。
朝兮忍俊不禁,陰陽怪氣道:“哎呦喂,不就鑿牆嗎,怎麼把你們黑爺弄得這麼慘?”
解雨臣和吳邪都跟著笑起來。黑瞎子嘴裡叼著一個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