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禎沉聲道。
他始終不相信蕭劍會就那樣死去,蕭劍,是天劍山永遠的痛楚……
“咱們說正事吧,我召集大家來的來意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東海有惡蛟作亂,禍害黎明蒼生,應東海居民的託付,我等三千大道將前赴東海斬蛟……但,如今妖族人頻頻冒出,我等必須留下足夠的人手鎮守一方,所以此去人數註定不能太多,所以,我的意思是,咱們每個門派分出十人,畢竟誰也不知除了惡蛟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邪性的東西,多去一些高手總是好的,想必器宗等宗派也收到了請求,不日便會出發,咱們也不能落於人後,三日之後,我等一起出發,橫渡中州,入海斬蛟……”
……
炎炎夏日,知了不耐煩的叫著,這麼熱的天,地上的花草樹木無精打采的耷拉著。
荒山野嶺之中,有一普普通通的農夫,揹著一個大揹簍騎在一匹老馬之上。
老馬艱難的走著,頂著酷暑,終於是油盡燈枯一跟頭栽到了地上。
農夫趕緊從馬背上跳下來,取下了揹簍,摸了摸馬兒的氣息。
“看樣子是脫水了。他孃的,這什麼鬼天氣,這麼熱,都累死了三匹馬了。”
農夫罵罵咧咧的擦去了額頭的汗珠,後背的衣裳已經完全被打溼。
“唉,小子,你等等。”
農夫看向了揹簍中盤坐著的一個白髮少年。
此二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青冥飛快的跑到遠處一條小溪邊取下了脖子裡的一條帕子在溪水裡面擰了擰,然後跑回了揹簍之前輕輕擦拭著白髮少年的身體。
白髮少年胸前掛著一張啃了一兩口的燒餅。
“他孃的,都兩年了,你這小王八蛋還是一句話都不願意跟老子說,老子容易嗎我?怕是世間當爹的照顧兒子都沒老子這麼周到。”
青冥罵罵咧咧的道,但手上動作還是絲毫不慢,迅速的將蕭劍身上擦了個遍,然後才是自己去到小溪邊隨意洗了洗,用葫蘆裝滿了水才回去。
“現在這馬兒也死了,咱們只得走路了,兩年啊,老子這輩子都沒這麼窩囊過,睡覺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老子鞋都磨破幾十雙了,肩膀都背出老繭了,這讓我以前那些老朋友看到了可怎麼得了?”
青冥不停的抱怨。
“唉,你這傢伙你別哭啊你,老子跟你開玩笑呢,不就是成了廢人嗎,才多大點事情,你放心,還有個一年咱們就到東海了,到時候老子就算是揍那些神仙一頓都讓他們救你不可。”
青冥說完隨即訕訕一笑。
“開玩笑的,哪兒能啊,那可都是些真神仙,老子怎麼揍的過。”
看到白髮少年破涕為笑的時候青冥才長舒了一口氣。
“好嘍,咱們又得出發了,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個地方住下來,有沒有小娘子都無所謂了,只要給老子來兩碗稀飯,兩個包子就什麼都夠了啊……夠了……”
農夫揹著大揹簍繼續前行,沒過多久便消失在夕陽的餘暉當中。
“春草吹又生,大雁往南飛,公子明年歸不歸……”
有動人的歌聲從餘暉當中遠遠傳來,聲音迴盪在天地,久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