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早知道上輩子就算是死了也得從死人坑裡爬回來……看看沒有他在的世界她是多了的可憐吧。連一個區區景王妃都敢踩在她的頭上。鳳弈的臉色有些難看,唐菀愣了愣,突然覺得難以啟齒。
“我不知道。”她小小聲地說道。
“不知道?”
“我……我沒有趕得上阿念成親,就,就……”
唐菀吞吞吐吐的,然而鳳弈在沉默地看了她半晌之後,突然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說不出口,可是他卻都明白了。
她是盛年亡故。
連兒子的婚事都沒有來得及看見的話,她上一世死去的時候該是多麼的年輕。
鳳弈覺得自己就算是在沙場上都冷硬,對一切都毫不動容的心在這一刻被用力地抓了一把,疼得厲害。
“阿奕?”唐菀呆呆地叫了一聲。
“這輩子咱們要白頭到老。”鳳弈沉聲說道。
“我知道呀。你放心吧,上輩子我死的早,是因為落下了病根。這輩子不會啦。”唐菀覺得鳳弈此刻緊張的樣子叫自己感到難過,又覺得心裡酸澀得不得了,忙抱著他羞澀地說道,“我想和你一塊兒長命百歲,等我們的頭髮都花白了,臉上有很多很多皺紋了,依舊可以手牽著手在一起曬太陽,在一塊兒說話。”
她歡喜地對鳳弈笑了起來,卻看見他並沒有笑,而是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
他看起來格外嚴肅。
可是鳳弈卻沒有再問什麼。
只是這一晚,唐菀睡得朦朧的時候總是會覺得身邊一直一直有人在注視她。
當她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鳳弈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那麼緊張地抱著她,彷彿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把她放開。
從這一天開始,他就格外習慣了抱緊了她睡覺,片刻都不願意鬆開她。
他也更加黏人了似的,除了鳳弈去東宮之外,他的目光似乎總是要落在她的身上。
唐菀覺得高興,因為當把一切都說開了,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和鳳弈之間更親密,少了擋在中間的秘密,夫妻之間也更加和睦了。
她一邊和鳳弈越發夫妻和睦,進宮的時候也叫太后和皇后笑話了兩句,一邊時常去看望自己的外祖父與外祖母。
或許是老人家一路從關外奔波回來,到了京都就放鬆了下來,又祭拜了早逝的女兒還有女婿,文老大人夫妻都小小地病了一場。這段時間唐菀忙著奔波在文家照顧自己的外祖父與外祖母。
因她與文家的確很親密,文家也對唐菀是真心的疼愛,因此唐逸便也時不時地上門來給老人家請安。
見他文質彬彬,生得俊秀羞澀,文家的人都十分喜歡他這個一向與唐菀親近的唐家子弟。
因此這一天,文舅母見唐逸時常來陪著文老大人下盤棋什麼的,看見他姿容清雅,便嘆了一口氣對坐在一旁看書的文舅舅可惜地說道,“可惜這孩子了。我聽說他在唐家不得寵得很,他那個嫡母與庶兄把他當做眼中釘。要我說,長平侯也真是瞎了眼。上好的珍珠反而丟棄到一旁,寵著的都是一群什麼鬼東西。”
雖然唐逸是庶子,不過文舅母眼裡卻沒有什麼貴賤之分。她的眼裡只有對唐菀好還是不好兩條。
唐逸對唐菀是真心的兄妹之情,那文舅母就覺得唐逸是個極好的。
她也聽唐菀說過唐逸從前的事。
知道唐逸舊時連讀書都很艱難,文舅母不由生出幾分不忿來。
“若是這孩子出生在別人家,還不叫家裡人當寶兒啊。”這麼出息能幹的好孩子,也只有長平侯府才不懂得珍惜。
若是珍惜這樣出色的孩子,怎麼會叫他在妹妹妹夫的家裡讀書,家裡人卻對他不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