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君羽說完,將長劍又收回了鞘中。
“小姑姑,我被我阿爹趕出來了,特意來天英城投奔你。不料外十二寨的人不能入內城,我還以為要努力進內七堂才能見到你呢!沒有想到……”
玉衡臉色稍霽,她亦是收了長劍,不好意思地衝著秦天英拱了拱手,“抱歉,城主。”
“君羽是我大哥的幼子,他性情頑劣不懂事,方才的打鬥只是孩童頑笑之語。還望城主海涵。”
她說著,一個箭步衝到了嚴君羽身邊,揪住了他的耳朵,急吼吼地道,“還不同城主道歉。”
嚴君羽吱哇亂叫,“姑姑姑姑……”
秦天英瞧著,和善地擺了擺手,“無妨。天璇身故,徐沅你負責治喪,暫代天璇堂堂主。諸位今晚辛苦了,且先都回去歇著罷。”
秦天英說完,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剩下內七堂的人,包括蘇長纓亦是接二連三的離開了,只剩下同周昭、劉晃以及韓大山,再就是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的天璣堂兩個弟子。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欣喜地朝著周昭圍了過來,“堂主!堂主現在便隨我們迴天璣堂麼?兄弟們知曉我們新堂主這般厲害,一定會高興的。”
周昭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你們先行回去告訴眾兄弟齊明之事,替老堂主守靈。我同玄武堂老堂主師徒一場,需安排好玄武堂事務,好好將他下葬了,待明日再去天璣堂。”
那天璣弟子一聽,看向周昭的目光中滿是欽佩之色。
他們新堂主,當真是忠孝兩全,有情有義!
他們想著,恭敬同周昭告辭,朝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先前還滿滿當當的小樹林,便只剩下了周昭劉晃同韓大山三人。
韓大山像個木偶人一般圍著周昭轉了三圈,猛地一拍大腿,驚撥出聲,“我滴個親孃啊!”
周昭一驚,滿臉都是無語,“韓大山,你不覺得你這像是圍著棺材哭靈!”
韓大山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唱了一天了!哈哈,忘不了,忘不了!”
他說著,忍不住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呲牙咧嘴的,“昭姐!我的昭姐!前幾日看你挑花旗,同你勾肩搭背,帶你去吃炙陽,教你認天英城裡人的那個,當真是我韓大山麼?”
“我怎麼感覺,那是我老祖宗呢!這才多少日啊,就是將我老韓當做寨旗掛在杆兒上往上升,那也升不得這般快啊!你你你……你當真成了天璣堂堂主?”
他祖墳上的大火燒了一年,他才能心安理的抱上這麼粗壯的金大腿啊!
韓大山拍了拍胸脯,“昭姐!我可是一點都不困了啊!我這條命日後就是你的了!”
周昭好笑的搖了搖頭,領著二人朝著城門口走去,“我要你的命有何用?你為何來了天英城?”
四周曠野無比,若是用輕功,眨眼間便能到了城門底下,可若論走的,卻又要走上好一會兒。周昭仰著頭,朝著天空看去,自從與蘇長纓相認,她覺得好似這天都比從前高遠些了。
“我以前是在運河上拉大船的,那時候我十六歲吧,都是前朝的事了。大旱我們好多日都沒有吃飽飯了,河床比堤壩都高,哪裡行得動船?我哥哥就站在我後面,他十八歲。”
“不瞞你說,那時候我看前頭人的肩膀,那都是大蹄髈,餓啊!我實在是拉不動了,就兩眼一黑跪了下去,趴在船邊看熱鬧的達官貴人瞧見了,下來提著鞭子就抽。”
“我哥為了救我,被他們活生生打死了。我去告官,不都說殺人者償命麼?”
周昭聽著,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沒有告贏,你一怒之下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