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來了。
且看?看?你有什麼?么蛾子。黎應晨收起匕首,跟上前去。
黎應晨隨他走?著,一路竟然出了村,在桂花林中穿行。不多時?,在遠處看?見一個漆黑的山洞。
白成峰一指洞內:“黎小姐請。”
黎應晨:“……”
請君入甕是吧。
黎應晨抱著手,低頭捏捏眉心,卻笑?了起來。在她周身的空氣?中,一團一團漂浮的火焰亮了起來,圍在她的身後?。浮動的火焰在她背後?繞成一個光環,灼熱火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是雅舞。此地離桂花村有一段距離,她的邪祟們已然可以行動了。
在白成峰的眼前半寸,最後?一團火猝然亮起來。白成峰嚇了一跳,渾身一震。他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又生生止住腳步。
“見笑?了。”黎應晨慢悠悠地說,頭也?不回,揹著手向裡進去。
初次見面,她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對方其實也?一樣?摸不清她。不可露怯,不可輸聲勢。
黎應晨的餘光瞟見白成峰因緊張而起伏的胸膛,心下了然: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東西,他都還沒適應自己的非人身份。
在黑暗的洞穴中一路前行,很快就走?到了一處空地。
在那空地上,用鮮血畫著一個大?圈,圈裡有紛繁複雜的陣法?,微微亮著紅光。法?陣周圍點著七根黑色的蠟燭,合圍成一圈,燭火悠悠,蕩在山洞裡,明滅的火光照亮中間的東西:
一隻從山洞頂上垂掛下來的繭。
那繭是一人多高一個大?包塊,像是被藤蔓纏出來的。諸多扭曲蜿蜒的藤蔓,像是長長的節肢動物一般趴在包塊上,兩側的刺宛如?一雙雙蟲腿,深深地扎進繭塊裡。
黎應晨抬眼望去,看?到這?好像活物一樣?的藤蔓,一下想到了自己剛剛挖出來的種子。
連苦在頻道里輕聲說:“這?是鎮魂陣。”
黎應晨初來黑鳳村時?,柳家兄弟誤以為柳阿公被連苦汙染,將柳阿公吊起來,就是擺了這?樣?的鎮魂陣。只是,眼前這?個陣法?,顯然比山民的土方子要複雜精妙的多。
那刺藤繭緩緩開啟一角,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
白成峰說:“請黎小姐將手放入其中,接取仙君天諭。”
這?要求就有點過分了。黎應晨側目看?他。半晌,白成峰不知所以,輕聲“嗯?”了一聲。黎應晨才笑?起來,點點自己的肩膀。
白成峰愣了一下。他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肩。只見一隻腫脹的浮屍手臂,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搭在了他的肩頭。
“啊!!”
他發出一聲慘叫,跌坐在地。
黎應晨終於沒繃住,噗嗤一笑?。
她輕快地說:“禮尚往來。你吵我睡覺還嚇我一跳,現在我們扯平了。”
想給我下馬威?再去修煉一百年吧。
腐爛的手臂飄起來,伸進了那藤繭中。
過了一會兒,它飄出來,手中拿著一撮鮮紅的線團,和一張紙頁,遞給黎應晨。
黎應晨接過來。只見那是一顆被鮮血染紅,根本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古舊劍穗,和一張規整平展的紙。
紙漿是很乾淨的白色,顯然是造價不菲的好紙,只是放了太久,已經有些泛黃薄脆了。在那薄脆的紙頁上,用四方規整的楷書,平展地寫著幾行字。
黎應晨的目光投上去,卻是微微一滯: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
【鎮魂陣後?,有一葉孤舟。明日子時?深夜,請於天池中央泛舟,舟上支起火盆,將紅穗丟入火盆中,閉上眼睛,合目凝思兩刻鐘。期間無論聽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