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老太太已經唸了無數遍,柳銀雪早就聽得耳朵起繭子了,她道:「我定能過好的,祖母您就別操心了。」
樓允聽著,只是嗤笑。
李曼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愁眉苦臉,她望了眼坐在太師椅上八風不動的樓允,說話帶了幾分小心:「今日可算是把王夫人母女得罪得狠了,往後兩家的關係怕只能繃著了。」
柳銀雪對這種塑膠關係從來不熱心,沒吭聲。
樓允譏諷道:「那王家母女本就是來瞧你女兒笑話的,這樣的人有何可交的?我幫你們將她們打跑,你們不感謝我便罷了,竟然還怨上我了。」
李曼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性格也太偏執了些,我們兩家人好歹是鄰裡,背地裡如何那是背地裡的事,這面上總要過得去,否則處處得罪人,豈不是給家裡惹禍?」
樓允很無所謂:「得罪她的人是我,不是你們。」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如今是我們柳府的女婿,自然也是我們柳府的人,你得罪了她便等同於我們柳府得罪了她,你今日這一鬧,我們銀雪就失去了一個朋友。」李曼說道。
樓允起身走到柳銀雪的面前,俯身凝視她,笑問:「覺得很可惜?」
柳銀雪忽然覺察出幾分危險,選了個十分中肯的回答:「世子爺您高興就好。」
「果然是我的好妻子,萬事以我的為先。」樓允很滿意。
李曼和老太太望著柳銀雪委曲求全的樣子,忽然覺得心酸,他們銀雪是被柳家從小寵到大的寶貝,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的,如今嫁了這麼個男子,往後可怎麼辦?
正焦心的時候,柳朝遠和柳岐山上朝回來了。
一進門,看見老太太的堂屋裡坐著個模樣精緻的男子,柳朝遠倒無異色,就是柳岐山有點意外,因為柳岐山以前沒見過樓允。
樓允這位世子爺的派頭非常大,見到兩位長輩,並不起身行禮,反而淡淡地來一句:「兩位大人總算回來了,午膳時間也到了吧?我餓了!」
柳朝遠沉了沉眉,懶得和樓允掰扯,吩咐道:「擺飯吧。」
而老太太想要撐死樓允的想法也並沒有實現,廚房專程給樓允做了兩大盤排骨,被樓允一個人給解決了乾淨,吃完後,他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老太太就低聲問柳銀雪:「不是說他身體孱弱嗎?怎麼還能吃那麼多?」
柳銀雪:「可能因為我們廚房做的排骨太好吃了。」
「那你弄清楚沒有,他到底什麼病?」問話的是李曼。
柳銀雪回答:「聽說是中毒。」
「怎麼會?」李曼和老太太都很吃驚。
柳銀雪是一問三不知:「我也不清楚,你們問我也沒有用啊,你們放心吧,至少我進祁王府的這幾日,沒見他欺負我。」
柳銀雪想家,硬是捱到吃了晚膳才回去,而樓允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催促她,兩人回到祁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黑得徹底,有管事的媽媽專程在垂花門前等柳銀雪。
「王妃派奴婢在這裡等世子妃,讓世子妃回來後去一趟正院。」
正院就是樓啟明和秦繪沅住的地方,按規矩,柳銀雪和樓允回來後,是應該去正院向父母親問安的,但這位媽媽只說讓柳銀雪去,顯然是沒敢想樓允會去給王妃問安。
柳銀雪想到王妃那狠厲的手段,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根本不想去,她求助地看向樓允,然而,樓允卻一副恍若未覺的樣子,徑直回了青山院。
柳銀雪:「……」
狗男人,連自己的媳婦兒都不知道保護,活該只能靠聖旨賜婚!
這惡毒的男人就該孤寡一生!
柳銀雪朝那媽媽微笑:「知道了,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