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感知魔力,八歲便能施展魔法。不過六歲學魔法,我還是覺得太早了。”
“真是個天才啊。”
“可我還是有點失望。我一直以為我的兒子,理應在學會走路之前就能感知魔力。母系血統沒有問題,應該可以更早的。”
“哈,是嗎。真了不起。如今你一隻眼睛都快瞎了,還丟了某些重要部位,窩在房間裡哭得像個孩子。”
“哦,我出生後可從沒哭過。不像你,剛來開拓地的時候哭得像個嬰兒。”
兩人這樣互相戳著彼此的傷口,卻沒有感到任何難受,反而覺得輕鬆愉快。
某天,帕烏斯特顯得尤為疲憊,忽然對伊希凡說道:
“或許我當時能對兒子更好一點,真是遺憾啊。”
伊希凡沒有兒子,甚至從未結婚。他是一個家族沒落、毫無繼承權的次子,只為了成為行政官而刻苦讀書,連戀愛都未曾嘗試。他無法完全理解帕烏斯特的心情。但他想起父親羅根曾拼盡一切,只為了讓他多活一秒時,深深感受到,這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楚。
“對兒子沒有興趣。探索這些東西,我覺得未必能得到什麼啟示。”
……真的是這樣嗎?
用羅根的父愛與帕烏斯特的態度作比較,或許是一種冒犯。
“真是個糟糕透頂的父親。不,簡直就是未成形的人形野獸。”
“或許吧。但當時我確實是那麼想的。結婚是無奈之舉,兒子也是無奈之下才有的。在我眼裡,他不過是個礙事的累贅罷了。”
帕烏斯特坦然承認了這些話。隨後,他沉思了一陣,陷入片刻的沉默,隨即模糊地低聲喃喃道:
“和你在一起後,我才明白事實並非如此。”
“……”
“人總是在錯失機會、無力回頭時,才會收穫最深刻的領悟。就像這隻低俗地笑著的烏鴉一樣。如果早知道它為了嘲笑你而跳舞大笑,會是最能激怒你的行為,我當時就應該阻止你動手打它。”
帕烏斯特稍顯輕鬆地補充了一句,似乎在用這話掩飾之前的感慨。
伊希凡覺得胸口發悶,有些難以呼吸。他獨自蜷縮在黑暗的牢房一角,周圍其他囚犯早已睡去,只有他一個人沉默了很久。
“你也該休息了,不是嗎?”
帕烏斯特略顯急促地結束了談話。他習慣於計算與伊希凡交談的時間,知道此刻已經超過了他的睡覺時間。
儘管如此,他還是沒來由地提起了兒子的事……或許……
“明天再聊吧,伊希凡。”
“……好吧,帕烏斯特。”
對話就這樣結束了。伊希凡拖著疲憊的身軀躺下,但那天晚上,他怎麼也無法入眠。
是因為夏夜的燥熱,還是因為周圍囚犯的鼾聲太吵?
他閉著眼睛,在黑暗中無聲漂浮了許久,才勉強入睡。
雖然入睡時間比平時晚,但第二天早晨,他卻意外地感到神清氣爽。一天如常度過,他也如往常一般,等待帕烏斯特的聲音。
然而,那一天,帕烏斯特一次也沒有說話。
無論伊希凡如何呼喚,帕烏斯特都沒有回應。
儘管類似的情況偶爾會發生,但非常罕見。伊希凡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告訴自己或許是帕烏斯特搞不清時間,選擇了在他熟睡的凌晨開口,這種情況之前也有過幾次。
但帕烏斯特既沒有主動聯絡他,也沒有回應他的呼喚。
一天、兩天,直到整整三天過去。
伊希凡開始擔心帕烏斯特是否已經死去,但透過他們之間的靈魂聯絡,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帕烏斯特的存在。他確信帕烏斯特還活著。
然而,他也感覺到,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