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他好像真的很少提以前。
老於拎著包站起來,問:“現在就走?”
遊惑回過神來:“沒有,不急。我們去找吳醫生問點事情,一起過來?”
老於一愣:“現在啊?”
“嗯。”
“那……”老於四下掃了一眼,把散落的東西擼進外套口袋, 說:“行,那一起去吧。什麼事現在問?”
“找到點東西。”遊惑晃了晃手裡的棕色錢夾。
老於不疑有他,跟於聞一起出門。
他本以為是全員開會,結果遊惑並沒有叫上其他人。
這讓他有一點納悶。
吳俐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另外兩個姑娘結伴去衛生間了,順便給那三個學生換止血貼。
開門見到他們時,吳俐有一點意外。
她看了一眼牆上老舊的掛鐘,問:“不是約好了夜裡11點出發?還有一個半小時呢。”
楚月開門見山地說:“不是提前出發,是來跟你請教幾個問題。”
“請教?”吳俐一愣。
楚老闆說話一貫直爽,她們關係又不錯,很少會用這樣的詞。這說明,要問的東西非常嚴肅。
吳俐示意他們把門關上:“隨便坐,什麼問題?”
“進考場前你提到過一個專案。”遊惑提醒道。
吳俐曾經說過,自己參與過一個專案。只是當時系統全方位監控,她不方便多說,一直說要等合適的時機。
他們跳進這個考場,就是因為這裡有可以說悄悄話的地方。
楚月說的隱秘空間雖然沒找到,但他們獲得了154的幫助,全員都被遮蔽了。除非踩到加分或扣分點,否則系統聽不見他們,也看不到他們。
這就是說悄悄話的最好時機。
吳俐是個極度理性的姑娘,總能精準地夠判斷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所以,她開口得非常乾脆。
“專案是我五年前參與的,跟著我大伯,也就是你的主治醫生。”吳俐說,“小楊有跟你說過,他正常情況是不下臨床的吧?”
遊惑點了點頭。
吳俐說:“我最初聽說他給你治過腦傷和眼傷,非常意外。但後來想到你的記憶狀況,再想起那個專案,就不意外了。”
“我當時還在讀博,專業能力比現在差不少,完全沒想過會進那個專案組,因為大伯對我的要求非常高。以他的標準來說,我是沒資格參與的。”吳俐回憶道:“後來過了兩年我才回過味來,他那時候應該是需要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幫手。”
當時的吳俐年紀不大,資歷也淺。說是參與專案,其實自始至終都徘徊在外圍,從沒有接觸過核心。
“我要做的就是一些觀察性研究,研究物件是一群——”她斟酌了一下,用遊惑他們容易理解的方式說:“大腦受過非典型性干擾的病人,就跟你們兩位的狀況一樣。”
她指向遊惑,又指了一下秦究。
“那批病人既有國內的,也有國外的,跨度很大。我以為是專案組徵集的志願病患,用來研究新的治治療方法。”
最初,吳俐沒有產生任何懷疑。
她每天認真記錄那些病人的狀況,仔細觀察著每一個共同點和不同點,筆記寄了十來本。她雖然接觸不到核心研究,但時不時會問一聲治療方法的研究進度。
她斷斷續續地跟了兩年,終於意識到一些問題。
“先是病人的身份。”吳俐伸出一根手指說:“我最初收到的資料有每個病人的基本資訊,身高體重年齡等等,其中包含了職業,寫得五花八門。但後來我發現,最初的資料應該是不準確的,因為那些病人大多是部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