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當時小染可以跑的,只要她願意,她可以跑的……”
坐在包間中,蘇鴻看著冷柒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她一邊喝著,一邊哽咽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冷柒和他最為相似,父母沒了,相依為命的妹妹沒了,並肩作戰的戰友也都沒了……
“蘇鴻,你知道嗎?我在當時和你將赤蛇全體剷除,報完仇後,就想過要不要就這樣一了百了,下去陪小染,因為她最怕一個人了……”
冷柒握著杯子,淚水滴落在酒水中,被她一同吞入口中,酸澀,辛辣的味道瘋狂刺激著她。
“但是我不敢,我這條命是小染拼了命才救下來的,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需要帶著她的那份,帶著全體影災的那一份活下去……”
蘇鴻就這樣看著冷柒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他沒有勸,也沒有說話。
直到冷柒趴在桌子上,直到她的淚水再也流不出來。
她壓抑的太久了,她需要和一個懂她所有悲傷的人。不需要去安慰她,只需要給予她最基礎的信任,只需要坐在她的身旁就行。
所以蘇鴻只是拿出紙巾,為她擦乾了淚水。
最多是為她編織一場夢,夢裡有她愛的一切。
這時蘇鴻就在想,或許一切的一切,都在夢醒呢?
夢醒後,他們依然嬉嬉鬧鬧著,夢醒後,他們依舊吵吵嚷嚷著,夢醒後……
服務員將兩碗白湯羊雜湯送了進來,蘇鴻接過後,往裡面加了一勺辣子,然後喝了一口。
“就連味道都不一樣了……”
……
嘎嘰——
屋門開啟,蘇鴻看著那落滿灰塵的房間嘆了一口氣。
雖然調查局將自己的房子保留了下來,不至於讓其他人拆遷或者買了,但顯然也只有這樣了。
在將沙發上的防塵布拉開後,蘇鴻將喝醉了的冷柒放在了沙發上,然後開始一個人慢慢的打掃著整個屋子。
在將一切收拾好了之後,已經來到了晚上七點。
蘇鴻給冷柒收拾出一個客房後就將她扔在了床上,蛇嗣的身體還是很硬朗的,不至於因為這點酒就過於傷身。
坐在床上,蘇鴻習慣性的看向窗外,星光很少,幾不可見。
“唉……”
嘆息一聲,拿出邵仁銘留給他的那個盒式項鍊,開啟後,年輕的邵仁銘和蘇鴻勾肩搭背,笑的陽光。
但是隻有蘇鴻一個人在照片的正中間,邵仁銘在左側,右側空白了一片,像是要留給某個人。
“p的真好看……”
蘇鴻不禁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你說你,咋這麼想不開呢?十二年都挺過來了,就不能多挺一會兒嗎?
至少,讓我好好對你說聲再見啊!”
雖然願望世界的邵仁銘和劉詩婉活的好好的,但是正像世界的介紹說的那樣,他們只是相似,而不是就是。
不同的經歷,不同的環境塑造不同的人。
所以蘇鴻不會把他們當做替代,他們也不可能成為替代。
在從願望世界出來到現在,蘇鴻沒有進去過一次,因為他在等待著復歸魔方的奇性恢復。
然後嘗試將殘破的世界修復完整。
當時在他將鍾笙的身體復歸到正常人的水準後,復歸魔方的奇性直接消耗了三分之一。
明明就連修復一棟大樓都不一定會用上千分之一。
可見銜尾遊戲的懲罰有多重。
只能說,如果沒有復歸魔方,鍾笙的殘疾是絕對恢復不了的。
那屬於奇蹟的範疇。
在將情緒釋放的差不多了之後,蘇鴻兩眼一閉,沾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