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差不多了,靳陽把揹包往肩上一扛,薩楚拉不在,他這五年在伊盟也沒積攢下什麼東西。
“啥時候娶媳婦也告訴我們,我和你嫂子給你隨份子。”
靳陽扛著行李不方便,卡其爾放下扇子走到前頭給他開了屋門。
這還不算完,卡其爾還小跑著到車前,給靳陽開了車門。
行李放進了車裡,靳陽也進了車裡,只剩卡其爾站在車外。
他身形高大,擋住了陽光,車內黑壓壓的一片。
“靳哥,你路上慢點!”
卡其爾拍著車窗,臉貼在玻璃上和靳陽喊道。
“行!”
靳陽插上鑰匙,繫好安全帶,發動汽車準備出發了。
“沒事兒和嫂子回來看看!”
卡其爾這會兒才真的有了幾分離別的傷感。
“知道啦!”
風水輪流轉,換靳陽不耐煩了。
他搖下窗戶,最後一次囑咐卡其爾:“好好幹,別犯錯誤!”
卡其爾點點頭:“靳哥你趕緊走吧!”
好不容易有點捨不得你,一句話說的感覺又沒了。
“得得得,再見!”
靳陽搖上了車窗玻璃,但給自己留了一道透氣的縫隙,腳踩油門兒飛馳而去。
卡其爾站在原地衝靳陽的車揮了半天手,直到看不見人了才折回了屋裡。
先把窗臺擺的花挪到桌上,又把桌上擺著的地圖掛到了牆上,最後走到書架子旁邊,準備把靳陽的書都撤下來的時候,卡其爾收回了手。
算啦,留個念想吧!
卡其爾揹著手做到了靳陽的椅子上,身子往後一靠,舒坦!
伊盟這邊卡其爾正享受著升職的快感,他這個只能叫升職,還算不上升官兒。
青城那邊,靳陽連開了四五個小時的車,回到了期盼已久的家。
每週回一次的感覺和今天完全不一樣。
汽車停穩在大門外,即便夏日白天遠比黑夜漫長,此刻明月也早就掛在頭頂的天上了。
靳陽揹著行李下車,騰不開手,只好抬腳咚咚咚的在大門上踢了幾腳。
“我回來了!”
他扯長脖子吼了一句,隔壁的鄰居都聽見了。
院子裡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似有人歡欣鼓舞的飛奔而來。
大門朝裡面拉開,入眼是薩楚拉寫滿期待的一張臉。
她看清靳陽之後,雙眼比天上的新月還要彎,踮起腳幾乎是撞進了靳陽懷裡。
嗵的一聲行李跌在地上,靳陽雙手回抱,緊緊的把薩楚拉攬在了懷裡。
“我回來了,我不走了!”
靳陽等這一天等了兩年,終於讓他等到了。
伊盟荒灘獨自一人的寂寥長夜,他再也不用體驗了。
從今往後,再沒有什麼能讓你我分開。
除非滄海變幻桑田,除非整個地球再次被冰雪覆蓋,除非小行星撞擊地表激盪起遮天蔽日的塵埃。
只有那時,你我才會分別。
“哎呦現在的年輕人你說說!”
額吉等了半天不見倆人兒進來,走到門口一看,瞧見兩口子抱在一起。
她撿起地上的行李,探出頭在門外瞧了又瞧,怕被街坊左右的看見。
“回家再抱啊!”
額吉皺緊眉頭大力扯開了抱在一處,許久未見的夫妻倆。
事實上,讓你們分開不需要劇烈的地質運動。
只消丈母孃的一個眼神罷了。
“大晚上的誰能看見?”
薩楚拉扁著嘴,即便額吉不樂意,她還是挽著靳陽的胳膊往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