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月苓卻無心和她們說笑,她此刻的一顆心都懸在那人身上。
撫了撫胸口,擔憂地蹙著眉。
不知怎麼的,一早起來便心慌的很,希望他平安無事才好。
……
微微細雨,纏綿朦朧,小雨輕輕落在傘上,無半點聲音。
到處都是靜悄悄的,空氣中潮溼的泥土氣息混雜著春日的花香,一起裹挾在這綿綿的雨裡。
壓抑、陰沉,讓人透不過氣。
傘下的男子溫潤文雅,儀表堂堂,但他清秀的面容此刻蒼白無色,瞳孔緊縮,唇微微顫抖。腳下彷彿釘了釘子,身形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屋內的交談聲不住地往他耳朵裡鑽,他整個人彷彿墜入冰窟。
終於,壓抑的情緒爆發,手中的傘猛地往旁邊一擲,狠狠地推開門衝了進去,屋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姚之騫不可置信地看著屋內的二人,眼睛裡全是受傷的神色。
姚震很快從詫異中恢復了平靜,他給旁邊的人遞了個眼神,那人會意,轉身去關上了門。
“父親……”艱難地嚥了咽喉嚨,聲音沙啞不堪。
崔榮倒了杯熱茶,殷勤道:“公子別急,喝杯茶壓壓驚,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姚之騫轉頭,犀利地看著他,對方笑眯眯不躲不閃。
咬牙切齒道:“你是何人!”
威嚴的聲音響起,“騫兒,你失態了。”
姚之騫冷笑了一聲,看著父親失望的神色,內心突然覺得難過。他做這個端方君子做了二十年,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要做別人眼中的楷模,可誰又懂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也會累,此刻便是。
眼前的父親他從未看透過,剛剛聽到的對話,讓他心驚,更讓他害怕。
姚之騫一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陌生人。此人身材瘦小,面容和藹,但眼睛裡卻透露著算計與精明。
其實也不算陌生,應當是見過的,幾年前在傅府。
只是此人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家裡?
那人笑了兩聲,“看來三公子對在下是有印象的。”他朝姚之騫恭敬地行禮,鄭重介紹,“在下崔榮,從前是傅崇的門生,現在是寧王殿下的幕僚。”
兩句話,把姚之騫震在了原地。
他記起來了,此人初時拜在傅大人門下,後來因為人品不端被驅逐出門。
眾所周知,左相一直輔佐太子蕭恆,而寧王殿下雖然面上與世無爭,但……
姚之騫皺著眉,他知道父親一直希望寧王上位。
“公子聰慧,在下三兩句點撥您就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崔榮轉身向姚震施禮,誇讚道:“姚大人教子有方,在下佩服。”
姚震捋了捋鬍子,面上卻沒有一絲笑意,斥責道:“一次兩次都這麼莽撞,我教你的全都忘了嗎!”
姚之騫低垂著頭,雙拳攥得緊緊的,不甘道:“父親,我剛剛聽到您說定親一事,您原本就沒打算讓月苓進門的,是嗎?”
“正是。”姚震並沒感覺到有絲毫的不妥。
“那您為什麼還要去?為什麼做這一切!您當知道,我愛她,我是真的想娶她!”姚之騫眼眶通紅,面容變得扭曲。他簡直難以想象,假如月苓接受了,可她卻不能真的嫁給他,一切都是空歡喜,他可能會瘋掉。
姚震大怒,將手中的茶杯擲在地上,“混賬!沒用的東西!為父是如何教導你的!成大事者不能拘泥於兒女私情,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叫我如何放心把姚家交到你手上!”
崔榮上前拉住姚之騫的手臂,安撫道:“既然你聽到了,那我們也不必再隱瞞。”
姚之騫惡狠狠地瞪他,用力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