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做好了決定去死,她還是不敢用一種太折磨自己的方式。
還是跳樓最經濟實惠,最方便快捷,還能體驗一把飛翔的快感。
去死的地點她挑在了學校最高的那棟教學樓,就是她的年級所在的樓,摔下去就會是操場正中央,如果時間正好是在早晨第二節課後的課間操時,看到的人會更多。
她在心裡計算了一下從下課鈴響到爬到頂樓需要的時間,正正好,她可以在廣播體操音樂前奏響起的那一刻,跳下去。
雲蓁雙手交握放在胸口,聽說這樣會做噩夢,她雖然這幾年睡眠質量一直很差,但只要睡著,她是從來不做夢的,她想在臨死前感受一下做噩夢的感覺。
作為一個剛剛下定了決心要在明天去死的人,雲蓁很快就睡著了,她就像被按下了休眠的開關鍵,甚至還沒等她好好思索一下到底應該交握雙手還是乾脆隨意搭在胸口就完事,她就已經睡著了。
一夜無夢。
等到鬧鐘在六點響起,她一翻身坐起來,按亮手機,螢幕上顯示:二零一五年六月二十四號,星期叄,農曆乙未年五月初九。
天剛矇矇亮,暗灰帶著點幼藍的光從窗簾縫裡擠進來,雲蓁以為自己的大腦還沒清醒,混淆了日期,她還沒來得及仔細回想一下昨天到底是星期幾,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就伏擊了她。
她光腳跳下床,衝到書桌面前,昨晚寫好的遺書本應該款款安放在桌面上——然而桌面上什麼都沒有,就像無數個她深夜做完習題收拾整齊的桌面一樣,很乾淨,很整潔,也很安靜,安靜到沒有存在感,像她本人一樣,默默地,隨時隨地都能離開。
她睜大眼睛,去拿書架頂層的信紙,完好無損,一張都沒有少,沒有任何撕過頁的痕跡,她昨晚寫的那封遺書就這樣消失了。
雲蓁的目光飄過書架,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昨晚把小黃人掛件拿下來放進了書包,而它現在還是掛在老位置,面朝裡,屁股衝著她,像是在嘲笑她。
她猛的一下拉開房門,奔到廚房,李素君早已經起床,在給她做早餐,雲蓁沒頭沒腦衝著她的背影問道:“今天星期幾?”
李素君回頭,看到她頭髮凌亂,還穿著睡衣,皺皺眉說:“星期叄啊,快去換衣服,再磨蹭早讀課又得少背倆單詞。”
雲蓁呆住了,可是,可是明明昨天也是星期叄啊。
嗨,你來啦,相逢即是緣,我們真有緣。
大概是一個反覆談戀愛的小故事,希望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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