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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空蕩蕩的,很寂靜。桌面上手機螢幕又亮了,現在的人工智慧,比貝貝還叫人省心。它又開始撥梁丘雲的電話了,這好像一根弦,一直把駱天天胸口裡那口氣吊著。
駱天天在浴缸裡睡過去了。也許他會頭沉進水裡這麼溺死,但是沒有。也許他會因為缺氧開始窒息,但是也沒有。他是被人從浴缸裡抱出來的,那個人穿著身深色西裝,手上戴了塊金錶。省略。
臨近傍晚,陳小嫻還在家裡客廳坐著。她原本早該出發去醫院了,是鍾堅發簡訊告訴她,說雲哥已經離開了公司,會回來接她一起去醫院做檢查。
等了好久,都等不到。陳小嫻閒得無聊,打了個電話給華子。
華子的語氣兇得不行:“梁丘雲跑了。”
“什麼?”陳小嫻驚訝道,“什麼叫跑了?”
“他把車裡幾個保鏢都打了,扔下車,自己一個人開著車遛了,”華子安慰妹妹道,“我已經定位到他的車了,馬上找到他。”
哈哈。是陳小嫻的笑聲。她居然笑了。
“雲哥一定是在家裡太悶了,”陳小嫻說,“讓你們總關著他。”
華子在那邊沒說話。
“那你幫我告訴雲哥一聲,我自己先去醫院了。”陳小嫻說,掛了電話。
陳小嫻戴好了帽子,手套。她開啟房門,小心翼翼保護著自己肚中的寶寶,走下臺階。
小道盡頭的院門外,保姆站在車邊說:“小嫻,姑爺剛才給我來信兒了,說他去一個朋友的飯局,晚上回來再陪你挑婚紗照。”
陳小嫻抬起頭,一聽這個:“我的婚禮流程書忘拿了!”
她急急忙忙往回走。
保姆追進院子裡來,著急道:“小嫻,你慢點走,別摔著了。”
陳小嫻雖然曾懷孕過,卻沒有懷孕到這個階段,大夫說她體質不好,孩子有早產徵兆,陳小嫻並不太在意,她畢竟只有二十二歲,還是個少女。
陳小嫻穿著靴子在家裡走來走去,懷孕之後,她在家裡也很少走動。
在沙發上找了一圈,電視櫃,酒櫃,廚房……陳小嫻扶著樓梯上樓,在二樓又找,從走廊這頭,走到那一頭,保姆在後頭追著,只見陳小嫻翻了半天,都沒翻到,陳小嫻闖進姑爺的辦公室,看了一圈,也沒瞧見,辦公室裡還有座樓梯,陳小嫻扶著扶手,又往三樓上去。
“小嫻,你上樓梯可小心點!”保姆在下面喊。
陳小嫻朝下說:“可能放在兒童房裡,要是沒有的話,就真弄丟了……”
這條安裝在梁丘雲辦公室內的樓梯非常狹窄,樓梯上頭不通往兒童房,鎖著一扇非常精緻的木門,走上去,兩面牆把樓梯夾在中間,沒有燈,十分黑暗。
陳小嫻小心踩在臺階上,總覺得之前雲哥帶她在家裡到處看的時候,沒來過這兒。
三樓上,不應該是兒童房和閣樓嗎?
木門上了三道鎖。陳小嫻把手摸上去想推一下,摸上去才發現,這居然是扇鐵門,只是刷了欺騙性的木紋漆。鐵門最上面有扇能拉開的小窗,也上了鎖,而且太高了,陳小嫻覺得,可能只有雲哥才能夠著。
駱天天嘴角破了,左臉頰有些腫,眼睛也腫。他穿了件雪白的毛衣,下面是緊身褲,坐在酒店裡吃自助餐。莊喆坐在他對面,時不時端過來些新的菜,哄著天天,希望天天多吃點,不要總是沒胃口。
一臺dv在旁邊放著,燈一直亮,駱天天也沒在意,他的眼神始終望向了窗外,望車水馬龍的北京。
“他想讓我走。”駱天天說。
莊喆端來了那麼多東西,擺在他面前:藍莓、青提、牛油果、荔枝……
“天天,誰想讓你走?”莊喆坐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