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送到哪裡去了,問溫心是不是回京了。還有公司李經理的秘書聯絡她,稱林經理一大早要開視訊會議,公司幾個董事都在,點名要溫心本人到場。
郭小莉在康復中心也待了一整夜,早晨她要去公司,便下樓讓溫心回家去休息。溫心嗓子啞的,說她一會兒去公司開會。郭小莉說:“祁祿已經替你去了。”
溫心吸著鼻子,嘴唇直哆嗦。郭小莉說:“林經理他們開的會,祁祿比你有經驗。”
溫心捂著嘴直哭。
郭小莉離開康復中心之前,和湯貞的主治醫生曹醫生見了一面。
曹年,國內知名的臨床心理專家,早在很多年前郭小莉就聽過他的名頭。他早年在海外做研究,人到中年回了國,在城裡最有名的三甲醫院精神科任職了幾年。後來是他背後一位朋友出資幫他開了間診所,便自立了門戶。他的診所門檻頗高,出診時間屈指可數,出診費也十分高昂,傳說手裡的病人非富即貴。今年上半年,在湯貞的病情持續惡化,接連更換了數位醫師也得不到有效治療的情況下,郭小莉透過多年積攢的人脈尋找門路,終於敲開了曹醫生的大門。
但郭小莉對曹醫生本人並無太多好感,只因從沒有一位專家在見到郭小莉本人時,上來就把她當成病人的。更沒有一個大夫在得知湯貞的身份後,還執意勸說郭小莉將湯貞送進精神病人康復中心進行系統治療。
這會兒曹醫生坐在郭小莉跟前,他頭髮花白,戴一副玳瑁眼鏡,穿一件領口釦子解開的淺藍色襯衫,袖管擼起來,露出微黑的面板。他和郭小莉分析,說湯貞這個病人,之所以會在你們的音樂節上出事,是因為從上一次失敗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第二第三次的機會:“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難,你們越是知道怎麼提防,他越是別無選擇。”
郭小莉眼睛通紅,看著他。
“你們千萬不要自責,要學會給自己卸下壓力。病人一天沒有放棄尋死的念頭,你們的精神就緊繃一天,這樣誰都受不了,最終都會崩潰的。人再努力,也不能保證每天都是銅牆鐵壁,都能萬無一失。”
曹醫生說,把湯貞暫時放在他們這裡,對郭小莉這些在身邊照顧的人也是一個保護:“你們也要注意自己的心理健康,特別是外面餐廳坐著的那個小姑娘,我看她坐了一夜了,她這樣下去不行。”
曹醫生又說,之前湯貞養在家裡,考驗的是身邊的普通人,但在康復中心不一樣:“他周圍都是專業醫生,專業護士,你就鬆口氣吧。”
郭小莉已經無路可走。她臨走前感謝了曹醫生的幫助,再三拜託曹醫生的團隊好好照顧阿貞。
李經理一見郭小莉就斥問她,聯絡到梁丘雲了沒有。
郭小莉在眾多同事、下屬的注視中進了會議室。祁祿就站在會議室一頭,林經理在遠端連線的螢幕里正大動肝火。
“徹徹底底毀掉了公司的心血,”林經理說,“全公司上下多少員工,熬夜,加班加點,辛辛苦苦大半年,為了這麼一年一度的音樂節活動。就這麼短短一星期。他一個星期都忍不了?這樣的藝人還怎麼用,他有良心嗎?如果不是他之前突然鬧出事情,公司現在會這麼難嗎?他但凡還有一點敬業精神,還有一點感恩之心,自己找個地方去自殺行不行啊,跑到公司的音樂節上去自殺,他要我們所有人集體給他陪葬啊?”
“他是不是和公司有仇,”林經理在螢幕裡大敲桌面,“他是不是跟我們全體亞星娛樂人有仇?到底誰叫他上船來的??”
郭小莉不說話。
李經理在一旁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和梁丘雲聯絡上,看看到底該怎麼辦。”
“無論是這次音樂節的事故,還是往後 attias 十週年的活動。湯貞現在鬧出這種事情,梁丘雲不出面,解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