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那麼多人,我只有一個人,就算我沒暈我也換不了孩子啊,我不是那種人,你們信我……”
“我信!”
“我信!”
陶睿和福喜同時開口,福喜這樣說沒人覺得奇怪,但陶睿這兩個字鏗鏘有力,讓所有人都懵了。
陶睿坐在那裡,長出一口氣,像是想通了什麼,臉上全是釋然。
他很緩慢地說:“怪不得這些年娘疼弟弟不疼我,我以為是我不夠聰明,所以我背書超過弟弟,想討娘歡喜。娘卻訓斥我,罵我不懂謙讓,害弟弟難過。
我瞧見弟弟摔倒了娘很擔心,我便也蹦跳玩鬧,受了傷想讓娘關心我,可娘很是厭煩,不但沒給我請郎中,還罰我去跪祠堂,一整日不許吃飯。
我以為是弟弟太好了,我總是比不上他,誰知陶斌幹出那種令祖宗蒙羞之事,娘都沒罵他,反而叫我不要亂說話,想叫我背了惡名……”
眾人譁然。
宣國公夫人竟偏心至此?這是……早知道陶睿不是親生?
那陶斌又幹了何事令祖宗蒙羞?宣國公夫人竟讓陶睿一個世子給弟弟頂鍋?
“世子爺!”夏蕊心驚肉跳的,高聲打斷了他的話,不敢讓他說下去,“世子爺,您怎可這般誤會夫人?慈母多敗兒,夫人只是對您嚴格了些,你可不能幫外人傷夫人的心啊!”
她又暗示般地說:“夫人剛剛還說,做錯事的是他們,你是無辜的。就算你不是夫人親生,夫人也當你是親兒子,決不會讓你認那品行不端之人做親。夫人特意交代讓奴婢好好將您請回去,您還是國公府的少爺啊。”
這算是保證給陶睿榮華富貴了,他只要愣一愣神,猶豫一下,就會被帶回府,這案子就結了。日後他再鬧不鬧也無所謂了。
可陶睿他不猶豫啊,他像回了神一般,直接就嗤笑出聲,“十七年了,我被罰跪、打板子、關禁閉、扣月錢,不曾有一日歡樂,要我繼續做國公府的少爺?打死小爺都不願意!”
眾人又是一陣驚訝,個個抻著脖子豎起耳,想聽聽那國公府更深更隱秘的八卦。
陶家人心疼得眼圈都紅了,福喜更是當那宣國公府是狼窩虎穴一般,緊緊挽著繡孃的手。
只見陶睿站起來一步步帶著壓迫性地走近夏蕊,沉聲問:“這是夫人換了孩子良心不安,還是想在眾人面前裝大度?無論哪一種,我都不陪你們玩。
你說是繡娘換了孩子?那便是說堂堂國公夫人調^教出的下人就都是廢物了?要不要把當初那些人都找出來問問?我看找不出了吧?他們還活著嗎?
你方才說夫人早產?說繡娘身子壯?那她們二人生下的孩子能一樣大?早產的孩子不弱嗎?不小嗎?先出生半個時辰的孩子和剛出生的孩子一樣?身上不用擦洗嗎?是從頭至尾都讓繡娘經手的嗎?國公府那些下人一眼都沒看?”
生過孩子的人都恍然贊同,這連珠炮似的問題是問到正點上了,加上他氣勢太強,夏蕊一個丫鬟被震得說不出話,緊張得不知該如何反駁。
繡娘鬆了口氣,“是,就是這樣,倆孩子不可能長得一樣,那剛生的身上還帶血呢,要不是我暈了,宣國公府也別想換走我的孩子。我、我都不確定我是不是自己暈的,說不定是那嬤嬤做了什麼手腳呢?”
她轉身對吳大人跪下,哽咽道,“大人,若民婦換了孩子,怎麼可能放任福喜長大被人發現?怎麼可能當堂說出胎記之事?
民婦想到了,那日雨停,宣國公夫人走的時候,臉色慘白,出氣多進氣少,她定是難產怕後頭生不了,才換個兒子保地位。
誰知後來她調養好身子又生了自己的兒子,就百般磋磨我兒,看他哪哪都不順眼!大人,民婦是冤枉的啊,宣國公夫人編的瞎話錯漏百出,大人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