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何曾有過乞討之時。
山上山下,涇渭分明。
方炎疑惑,在落花城內,城主宋天勤勤懇懇,撫卹百姓,怎麼這邊如此慘狀,祈水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城主都不管一下的嗎?
三人緩步從人群中走過,聽著那一聲一聲的老爺老爺,心思沉重。
前面,一個婦人拉著一個半大孩子跪在那裡。兩人應該最近剛來,草蓆還很乾淨,男孩雙目明亮,坐在一旁草蓆。那婦人三十許歲,身段生的婀娜,加上衣衫簡陋,更是大片春光外洩。婦人神色淒涼,一邊不停磕頭,一邊偷偷望向自家孩童。
道袍小姑娘停下腳步,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銅錢,這是山上錢幣,雖是銅鑄,卻有銀邊,只是山下人大都認不得。小姑娘輕輕放在婦人面前的白碗裡。婦人受寵若驚,連連跪地磕頭感謝,身體起伏,更是妖嬈萬分。
老道兒瞥了一眼幼童,沉默不語。
徐憫劍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興高采烈,看向方炎。少年朝小姑娘笑了笑,餘光有意無意朝四周望去,逼退一些聚攏在婦人身上的目光。
街道盡頭,一個灰衫青年舉著一個旗,腰間掛一個包,口中唸唸有詞,“算命救災,算命救災……”
無人從他面前停留。
方炎三人走出街道,回到客棧時已經夜幕拉下。簡單吃了點東西后,店家送上來幾盤瓜果,提了一壺酒,順便坐下來閒聊幾句。
老道兒扯來扯去,盡是一些有的沒的的問題,少年搖了搖頭,想了一下,還是朝店家問起祈水城城南面之事。
店家一愣,沉吟片刻後嘆口氣說道:“各位客官初來,可能尚不知情。我們祈水城地勢偏僻,大都是過路的遊俠好漢,少有商賈往來買賣,原本這一帶富饒,周圍山味礦材樣樣不缺,也就沒多大影響,只是這兩年突然山頭敗壞,林泉坍塌,整片整片的山水頹敗。”
店家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大了起來,壯著膽子說道:“有人說這一帶鬧了鬼,於是花大價錢請來山上道士,結果在城隍廟做上一天的法人就失去了蹤跡。有的道士不信邪,特意跑來,無一例外,如此足足來了幾十位後,再無人敢靠近那詭異城隍廟。加上城主常年臥病在床,不親理城中之事,人心惶惶,混亂不堪,原本靠著山中資源過活的百姓生活變得悽苦無比,外鄉人入城在北住上幾日便離開,南面自然變成了自家百姓流離之所。”
店家苦笑,說了幾句肺腑之言道:“早先我見幾位一身道士打扮,還以為也是前來做法的道長。依咱家的看法,幾位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啊。”
少年默默點頭表示感謝,老道兒置若罔聞,接著閒聊幾句後,店家起身告辭。
老道兒關上門,先仰面打了少年一拳,把符劍插在地上,仰頭就睡,少年咬牙盤膝坐在床上,右手擺著老道兒教的手印,呼吸吐納,氣血起伏。
一日三拳,依舊不少。
第二日,三人依舊尋了個館子坐下,就聽見周圍人小聲嘀咕道:“聽說沒有,昨日又有道士失蹤了。”
有人腰佩長刀,嘆息一聲,“這裡邪門的很,你又不是沒見到南面慘狀,亂啊亂,我等外來客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另一人不樂意了,朝佩刀漢子說:“汪林,你不是號稱除暴安良嗎,怎得,這次不願意仗義出手了?”
佩刀漢子呸了一聲,悶悶說道:“咋,命重要還是道理重要,這城頭連城隍廟都毀了,還仗義個屁。”
有人朝著方炎三人指指點點,三人默默吃飯,老道兒背後符劍微微顫抖。
當月亮高高掛在空中時,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從客棧裡衝出來。
老道兒徐悲天,小道兒徐憫劍。
道袍小姑娘揉著惺忪睡眼,瞪著老道兒,似乎在埋怨他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