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們早就忘了會議紀律,等到錄音一結束,他們一個個吃瓜的表情躍然臉上。
蔡廷舟怒喝一聲:
“李紅兵,你別再狡辯了,有話到紀委再說吧!”
李紅兵知道自己完蛋了,他眼裡全是絕望,像是被施了魔咒,渾身哆嗦個不停。
從會議室外湧進來幾位調查組工作人員,推推搡搡的把李紅兵帶出了會議室。
“丁主任,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蔡廷舟問道。
“蔡組長,我剛才說了,我要把我所知道的秘密全部公之於眾。”
丁佩佩臉上帶著瘮人的微笑,目光慢慢移向毛朝陽。她的笑在毛朝陽看來猶如一把帶著血滴、鋒利的刀子,一點點的,慢慢扎向他的胸膛。
“毛部長,你做了那麼多缺德事,是讓我把你抖出來呢?還是你自己把問題說清楚,你自己選擇吧!”
毛朝陽的大腦轟然一聲,猶如一方巨石壓在他身上,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有了李紅兵的前車之鑑,他不敢和丁佩佩當面對質,他在努力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
他自己所做的骯髒事情他當然知道。
他曾經把宣傳部當做了他的後宮,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幾乎沒有人能逃過他的魔爪。
除此之外,他還利用宣傳部內部人事調整之機,按照職務的高低,部門的肥瘦劃出等級,分門別類的大肆收受賄賂,幹了四年多的宣傳部長,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收了多少錢?
還有,丁佩佩那迷人的身姿就曾經把他迷得顛三倒四的,有了那麼多的女人,他還念念不忘的想把她搞到手,而丁佩佩也真被他糟蹋了。
毛朝陽是董勝利身邊的紅人,由於害怕董勝利知道他和丁佩佩的醜事,會失去他的信任,毛朝陽還單獨把丁佩佩約到過他的一個秘密據點,在這個骯髒而神秘的房間裡,他用強硬手段玷汙了丁佩佩。
事後,為了長時間佔有她,李紅兵當著她的面開啟了房間裡的一個保險櫃。
保險櫃一共分為上下兩層,下面那一層空間很大,裡面摞著滿滿當當的未拆過封的百元鈔票,上面那一格則是琳琅滿目的珍奇異寶。他先從下面那層拿出十捆百元大鈔放在她面前,又從上層挑出一隻據他說價值百萬的翡翠手鐲送給她,以表對她的忠心,丁佩佩也由此掌握了他大量秘密。
得到了丁佩佩,他常常沾沾自喜,丁佩佩那美妙的身體讓他欲罷不能。可讓他生氣的是,丁佩佩藉助董勝利的勢力巧妙的和他周旋,想盡一切辦法不讓他佔到便宜。從開始到現在,他只享受過有限的幾次歡愉。寂寞時他飢渴難耐,便繼續威逼利誘那些有些姿色的女下屬,和她們享魚水之歡,然後再和丁佩佩做一下比較。他迷戀於這種奢靡荒淫的生活之中,常常不能自持。
這些偷腥行為他也一直在瞞著李紅兵,他不敢讓李紅兵知道自己曾經染指過丁佩佩,有時候還故意在李紅兵面前貶低丁佩佩,罵她是“公交車”,是婊子,以此來糊弄李紅兵。
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紅顏禍水”這個名詞起的極富有哲理性,當一個人被“紅顏”所困擾時,“禍水”就會不期而至,他像個泥人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
蔡廷舟冷冷的問道:
“毛部長,丁主任說的都是事實嗎?”
毛朝陽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他答非所問:
“蔡秘書長,我有些內急,我要去衛生間!”
說完,他不等蔡廷舟允許,蹣跚著向會議室外走去。
蔡廷舟見毛朝陽神情恍惚,目光呆滯,他有些不放心,便給站在會議室門口的周青使了個眼色。
周青微微點頭,跟著毛朝陽走向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