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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厲低下聲貝,又問了一遍:“你鬼鬼祟祟在幹嘛?”
“沒幹什麼。”她繞過韓厲,徑直向房間走去。
“晚上我要出去玩兒,你要一起來嗎?”
雲知搖頭。
他跟在雲知身後,正要進門時被她伸手擋住,“大後生家的不要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
韓厲:“……?”
什麼鬼?
沒給他回應的機會,雲知便將門合上。
她拉開椅子坐下,輕柔拆著路星鳴剛才送給她的紅包,裡面裝的不是錢,而是一張摺疊起來的紙,她取出開啟,那是一副線稿,畫的好像是塞翁和失馬,雖然稱不上畫的多好,但線條幹淨也不算太差,就是上面偶爾多出的黑點很突兀,估計是他下筆時沒控制住力道留下的。
畫卷後面還落了三行詩。
[把你藏於掌心,當成不二寶物;你就是我最貪圖的未來。]
——路星鳴予雲知。
酸溜溜的。
但是看得人很開心。
也很害羞。
雲知捂了捂發熱的臉,寶貝似的將那副畫來來回回看多遍後,無比珍惜的收好放在了自己的小包包裡,等她以後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把它裱起來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雲知本來受傷的心情在此刻得到滿滿治癒,然而當她躺在床上看著黑夜升起,孤單還是湧來,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
她想回家。
想和師父過年。
雲知埋在被子裡,一個人悄悄地哭。
臥室內散佈著一股惡臭,窗簾緊拉不剩一絲空隙。就在這陰暗潮溼的環境之中,老人被用布條五花大綁在床上,面龐削瘦,形如枯松,而站在他面前的護工卻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做派。
她面相猙獰,強行把碗裡會涼掉的米粥往老人嘴巴里塞。
“老不死的東西,你吃不吃!”
“不吃餓死你!”
她還沒發現有人進來,長長的指甲狠狠在李爺爺的身上掐了把,老人發不出聲音,皺著眉任她虐待。
眼前的畫面讓雲知的腦袋轟地熱了,理智炸開,大步上前扯住護工胳膊,一個大力將她狠狠摔倒在地上。
對方手上碗筷沒拿穩,碎裂在地上發出清脆一聲。
“你對爺爺做什麼呢!”雲知氣的目眥欲裂,往日軟綿綿的嗓音在此刻變得憤怒尖銳。
“李爺爺你還好嗎?”
老人躺在床上氣若游絲,嘴唇宛如中毒一樣泛著青紫。
雲知湊近了才看到他裸露的地方滿是傷痕,想來這種待遇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心痛。
忍耐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爺爺你別怕,雲知會保護你的。”她用力眨了下眼,哆嗦著手把他身上繩子解開,隨即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此時地上的護工已經反應了過來,她看出雲知意圖,再也顧不上摔得作痛的尾椎骨,衝上來拉住雲知頭髮狠狠揪扯一番,嘴裡不住馬罵嚷,“小蹄子你想幹嘛,這是你家麼!”
她揪了半天,雲知掙脫著不住後退,頭頂捆綁著的髮夾一鬆,假髮脫落,女人手握假髮,盯著雲知半長不短的小子頭半晌沒回神。
雲知胸脯挺起,下巴高揚,語氣中隱隱帶著得意:“想不到吧,我沒有頭髮!”
護工面露幾分慌亂,她吞嚥口唾沫,看了看床上不省人事的李爺爺,後退兩步當下要跑。
“塞翁失馬——!”
雲知一聲招呼,兩條狗從門外飛躍進來,毫不猶豫將護工撲倒在地。
護工被兩條大狗死死按著動彈不得。
它們尖銳的獠牙和兇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