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鬱齡倒沒急著走,說道:“在是在,不過我爸昨晚忙了一晚,剛才才睡下,如果沒有急事的話,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他休息。”
邵琛被她的話堵得有些梗塞,只好道:“好吧,其實我今天確實沒什麼事情,不過是我媽讓我過來找城叔聊聊,能不能讓城叔高抬貴手放過天河的經理,最好能將天河的幾個專案再重新合作就更好了。”
他一字不漏地重複母親的話,這話自然是趙家那邊希望的,透過趙馨梨找到他母親,再讓母親找上他。
邵琛知道江禹城和趙家的恩怨,他壓根兒不想趟這混水,迫於母親的要求才過來一趟。當然,他私心裡也想過來看看鬱齡,所以便答應走這一趟。
鬱齡淡淡地看著他。
早晨九點多的太陽已經非常刺眼,站在樹蔭下,人就像暈染著光一樣,纖毫畢現。
鬱齡伸手捋了捋額角的發,說道:“你知道我爸這次為什麼要對天河的趙經理出手嗎?”
“聽說那位趙經理惹到了城叔,城叔讓他滾過去跪下道歉。”邵琛回答。
“是滾過來向我跪下道歉,這是我爸的要求。”鬱齡語氣平靜,彷彿讓一個輩份和她爸一樣的大男人給她跪下道歉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然則聽在旁人耳裡,卻顯得她任性又不依不饒。
她看他一眼,發現他眼裡有些波動,懶得理會他,帶著二哈走了。
邵琛目光深沉地目送她消失,心情有些抑鬱。
站了會兒,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當聽完電話裡的人的話後,邵琛下顎抽緊,差點忍不住暴口粗。
鬱齡一定又以為他為了趙家的人特地過來幫趙家求情的,天知道他只是想過來看看她罷了。那趙明川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鬱齡出手,怨不得江禹城這次下手如此狠辣,讓趙明川滾過來向一個晚輩下跪道歉,將他和趙家的面子死勁兒地往地上踩。
邵琛直接開車回家。
邵母此時正坐在庭院的花房裡一邊翻看最新的時尚雜誌,一邊享受早晨的時光,手邊放著一杯紅茶。
聽到車子的聲音,邵母轉頭看去,就見兒子的車子從外開進來,然後停在一旁。
邵母起身,站在花房前叫了兒子一聲:“阿琛。”
邵琛走過來,看著站在花房前優雅雍容的母親,歲月在她臉上留下極淺的痕跡,宛若一個享盡富貴的高雅貴夫人。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邵母笑問道。
邵琛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說道:“媽,以後不管趙伯母過來說什麼,你都不必找我,我可不想隨便被人當槍使。”
邵母微微蹙眉,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正要開口,誰知兒子已經轉身離開了。
鬱齡一整天都待在家裡。
江禹城也沒有出門,父女倆窩在小公寓裡,就像宅男宅女一樣。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江禹城捧著雙玉鎖,一臉緊張地盯著,可惜他眼睛都看得抽筋了,也沒盯出個什麼,只好時不時地去搔擾女兒。
“鬱齡啊,你媽媽出來了麼?”
“沒有。”
“那什麼時候能出來?”
“不知道?”
“她今天能出來麼?”
“不知道。”
“今天是中元節,聽說鬼門會開,讓陰間的鬼重回陽間和親人團聚,你媽媽會不會趁機進鬼門離開我們?”
“不知道。”
“那……”
“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江禹城叫道。
鬱齡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禹城馬上氣弱了,小心賠不是,“閨女,爸爸不是兇你,只是擔心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