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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晚了,天又冷你們要去哪裡啊。”
範俠著急問道。
今天佈置的作業有一道數學大題他不會寫,還準備一起做作業的時候問問寧小北解題思路呢。
“建德里房子太老了,我怕天一冷,老宅的水管會凍住。我和小北迴去看看奶奶,幫她把熱水燒好,把水管包好就回來。髒的碗你們就別管了,放著等我回來洗就行,你們回家吧。”
寧建國說著開啟門,一股冷風從門外席捲了進來,凍得人渾身一個激靈。寧小北猝不及防,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圍巾怎麼都不好好戴著呢,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回頭凍病了哪能辦。”
寧建國“婆婆媽媽”的本性在次發作,把寧小北的黃色羊毛圍巾給解了下來,重新給他戴上。
這條羊毛圍巾是樓下王阿姨送的,這還是寧小北活了兩輩子 家暴現場 二更
筒子樓的小廣場上, 只有一盞半明不暗的路燈,有氣無力地亮著。
路燈下,一家三口正在互相扯來扯去, 地上倒伏著一部粉紅色的腳踏車。
夫妻雙方指著對方的鼻子用最難聽的語言問候對方,一個小女孩站在他們中間, 無措地望著左右兩邊的大人,忍不住地大哭起來。
“常偉強,儂給我滾!阿拉已經離婚了,儂沒有資格來找我。”
王伊紅一手捂住臉, 一手指著那男人罵道, “儂這個槍斃鬼,殺千刀的,老天爺就應該把儂劈死!儂滾, 滾!”
“王伊紅, 就算離了婚我也是樂樂的爸爸。儂想甩掉我,門都沒有!”
叫做“常偉強”的男人看起來還算斯文白淨,卻是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我告訴你, 今天你不給我錢, 我是不會走的。快點把錢交出來。聽到沒有!”
“爸爸,媽媽, 別吵了, 嗚嗚嗚……”
穿著單薄校服的常樂蘊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放聲大哭。
今天天氣實在太冷風又大,她一個人實在沒有辦法推車回家, 就在學校門衛室打電話到媽媽的單位,讓媽媽來接她。
她們母女倆剛頂著大風走進小區, 還沒來得及把腳踏車推到車棚裡, 突然一個人影從她們背後竄了出來, 二話不說,一手拉住媽媽的頭髮。
媽媽往後一仰,院子裡的燈光照在來人的臉上。常樂蘊一下子認出了他——是爸爸!
她們躲了那麼那麼久,連家都搬了,媽媽甚至把工作都停了,這個男人怎麼還是追過來了?
還不等恐懼席捲常樂蘊小小的身軀,常偉強把王伊紅推到在電線杆子上,然後一個重重地耳光甩了過去。
“賤|貨!我看你還能躲到哪裡去!”
就是這麼一個巴掌,把全樓的人都驚動了。
“哎呦,大冷的天,怎麼吵成這個樣子。哎,這個男人是不是220姓王的那個女人的老公啊。”
再冷的天氣也無法阻擋想要在第一現場圍觀八卦的上海人的決心,面對熱騰騰出爐的情感糾葛大戲,整棟樓的阿姨媽媽,叔叔伯伯們都發揮出了“一不怕冷,二不怕餓”的精神,連吃到一半的晚飯也不顧上了,要麼直接跑到樓下來圍觀,要麼就趴在走廊陽臺上看熱鬧。
“好像是她老公。不過聽剛才的話,他們兩個應該早就離婚了吧。”
張阿姨,田阿姨和胖阿姨三人站在一樓的樓道里,緊緊地靠在一起,給與彼此溫暖。
這裡揹著風,比外頭廣場稍微暖和一點。就是前面圍觀的人太多了,害的她們不得不一直踮著腳,不然什麼都看不到。
“錢?什麼錢?我為什麼要給你錢?”
王伊紅指著男人尖聲喊道,“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