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時候怎麼從來沒在這裡見過陸白天?許黎明有些納悶兒。
許黎明抬頭正準備敲門,對面寢室的門卻忽然被推開,裡面走出兩個嘻嘻哈哈的女生,看見許黎明後,兩個人都愣了一瞬。
“許黎明?你又是來找林晚的?”其中一個說,“那你來得不巧,林晚她們剛才出去聚餐了。”
“我不是來找她的。”許黎明又插起了兜,“陸白天也一起去了嗎?”
陸白天三個字一出,兩個女生像是被戳了腰窩似的,吃吃笑了起來,那眼神看得許黎明很不舒服。
“有什麼好笑的?”許黎明說,她沒有發脾氣的意思,但這樣平靜地說出來,兩個女生的笑容就尷尬地戛然而止。
“呃,你不知道嗎?陸白天和她們整個寢室的關係都不好,所以這個時間,她應該是一個人在裡面,你要找她的話,敲門就好了。”
“謝謝。”許黎明轉過身,輕敲木門。
身後的兩個女生窸窸窣窣地離開了,走廊很快鴉雀無聲,濃密的昏暗從盡頭的窗子開始,一路蔓延,淹沒了許黎明。
裡面沒有動靜,許黎明就又重重拍了幾下,敲門聲吵醒了頭頂的感應燈,但吵不醒門內的寂靜。
或許是不在吧,許黎明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想著要不要放在門口,但袋子上沒寫名字,陸白天怎麼知道這是給她的呢?
就在她轉過身,準備和隔壁寢室借紙筆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一聲極細的,抽泣聲。
這聲音像鋼索一樣絆住了她的腳步,許黎明雙腳釘在原地,屏息再聽,聲音又沒了,耳邊只餘妖風撞擊窗欞的咆哮。
“陸白天?”許黎明拔高了聲音,用拳頭咚咚敲門,木門古舊而脆弱,帶動門框大幅度晃動,於是啪嗒一聲,一枚細小的銀色鑰匙掉落在她腳邊。
許黎明愣了愣,剛才的抽泣聲縈繞耳邊,於是她沒有多想,撿起鑰匙開啟門,走進了濃黑的寢室裡。
寒假很久沒住人,屋子裡十分陰冷,許黎明打了個寒顫,反手將燈開啟,幾個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擺放在路中間,四張床空空如也。
腦中閃過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的懷疑,但她很快意識到不是,因為深色的地磚上殘留一串水跡,水跡自衛生間而起,結束於隔開陽臺的鐵門外。
許黎明連忙擰開鎖釦拉開鐵門,隨著心猛然的一抖,蜷縮在空調外機旁邊,一身寒氣的女孩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陸白天顯然早就發現了她,此時正將頭死死低著,被寒春凍得瑟瑟發抖,穿著單薄睡衣的身體幾乎縮排了牆裡。
“別看我。”她咬著哭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