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一看,她合著眼,不知是真睡還是假寐。再看另一頭,那雙瑩瑩玉足慢慢扭動,粉色的甲蓋嬌俏,很有童稚的況味。天帝嘆了口氣,牽起罩衣蓋住了那雙腳,復正色道,“人選本君還得細思量,九司也可議定,再具本呈玉衡殿。”
底下諾諾答應,但天帝身後臥著一隻入魔的麒麟,總讓人有立於危牆下之感。
後來奏議的滋味就有些寡淡了,不是天帝心有旁騖,是蓋在衣下的腳還是不安分,一會兒扭扭,一會兒又搓搓,漸漸從他衣襬下重又探出來。手執笏板的仙官們說話都有些磕巴了,天帝見朝議難以為繼,知道再說下去也是心不在焉,便擺了擺手,讓眾人散了。
各路金仙從殿內退了出來,彼此交換一下眼色,唯有悵然搖頭。陛下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四御的勸諫都被頂了回去,有人覺得陛下不該這樣,“畢竟執掌乾坤,將來上行下效,人人弄個入魔的妖物回來,天界豈不亂套?”
有人不以為然,“世上□□,哪有一帆風順的。遇見了就去解決,怕什麼!琅嬛君當初還不是無人看好,最後怎麼樣?如今更不應當如臨大敵,那是誰?天帝陛下!世上哪有陛下做不成的事!”
大禁站在屋角,聽他們邊說邊去遠了。其實這事確實不太樂觀,四御的勸阻,陛下固然可以駁回,但若是天外天插手,到時應該怎麼應對?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儘快找到適合煉化截珠盤的人選。可這事不容易,珠盤一成,五毒攻心,這輩子就再也回不來了。雖然救玄師要緊,但陛下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找不見大奸大惡之輩,計劃只有擱淺。
大禁慢吞吞邁進殿裡,向上看了眼,耷拉著嘴角說:“回稟陛下,臣四處查訪,收效甚微。上古三族被收拾之後,四海八荒從未如此安定過。臣在半路上遇見了肥遺,問它最近下過太行山沒有,去過人間沒有,想著他要是把生州弄得赤地千里了,臣就把它押回來煉盤。可它說沒有,它哪兒都沒去,老婆生了孩子,一窩孵了七八條小肥遺,它照顧孩子都還來不及,沒時間出去瞎晃。”他攤了攤手,“您看,這事兒可怎麼辦?臣思來想去,只有……”
他話沒說全,向崑崙山方向指了指,意思是想打祖龍的主意。天帝並未答應,“他的業障,用盡餘生在償還,沒有臨時拉出來湊人頭的道理。”邊說邊揉太陽穴,一籌莫展,“容本君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身後發出輕促的一聲笑,“你為什麼那麼執著,非要打造截珠盤?”
他說:“為了救你,不讓你繼續瘋狂下去。當初你吞下混沌珠是情非得已,既然不是自願的,我就一定要想辦法替你把這珠子取出來。”
她哦了聲,一條腿挑在另一條膝頭,小腿像秤桿似的擺動著,足尖若有似無在他背上撩動,“你只記得當初的長情,不在乎我現在的感受。我要是說不想取出混沌珠,你也不會聽吧!”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取出混沌珠,我們就不能名正言順在一起。我的榮耀你無法分享,你的痛苦我也無法替你承擔。”
她悻悻然,“什麼情情愛愛,真是麻煩。既然如此,就應該聽取大禁的意見,把祖龍抓來。”她對祖龍實在太有興趣了,猛地翻身起來,從背後抱住他,“天帝陛下,把他抓來吧。你不想救我麼?不想與我成婚麼?只要有他,一切難題就迎刃而解了……”她不由自主舔了舔唇,“把他抓來吧,好不好?”
她搖他,前胸貼著他的後背,把天帝搖得骨頭都酥了。只不過這招沒能奏效,天帝軟玉溫香嚐了個儘夠,腦子卻並不糊塗,“只怕祖龍出了龍泉洞,等不及煉化截珠盤,就被你吃了。”
她被戳穿了,雖然知道不可能僅憑三言兩語就達到目的,但天帝這種一針見血的點題方式讓她深感不滿。她一把推開了他,“離本座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