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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淺性子柔弱卻坦率,沒有在意洪淽彎彎繞繞的心思,果真細細地看了起來,末了只柔柔一笑:“表姐之詩婉約柔和,而嫂嫂的詩字裡行間自成豪放大氣,二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詩風,可聯詩看來又絲毫不見突兀,確是平分秋色,難斷高下。”
江筠笙拿著絹帕掩口笑道:“依我說,郡主該勝我一籌。”見眾人看向自己,她眨了眨眼睛,“郡主才思敏捷,在聯詩的速度上是遠勝我了。”
回想起剛剛莊凝聯詩時的不假思索,江筠笙不得不承認她是心悅誠服的。
莊凝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聞言只道:“既是圖一時之樂,又何必較真?”
洪沅咧嘴道:“你們倆這樣謙讓,不如這魁首就與了我罷?”
話音一落,自己就先笑了起來。
“真是個不怕羞的,讓我來瞧瞧你的臉皮!”洪瀲說著就伸手去扯洪沅的臉,二人很快就鬧作一團。
莊凝不著聲色地移了位置,倚著欄杆去看湖光。
目光遊弋間被湖對岸一抹藍色的身影吸引,看著洪寶捂著肚子彎著腰腳步虛晃地往蒹葭院去,他不由抿緊了唇。
洪寶捂著肚子回到蒹葭院,迎面碰上了剪秋,後者見其臉色蒼白,不由擔心地問道:“姑爺,你的臉色不大好,是身子不舒服嗎?”說著沒等洪寶開口,又道,“奴婢還是去給您請個大夫吧?”
“欸,不用了。”洪寶連忙擺手,“老毛病了,你去幫我把青螢喊來就好。”
剪秋不大放心,可見洪寶一臉堅持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轉身去尋青螢。
洪寶進了屋就趴在軟榻上,小腹的疼痛讓她緊緊地揪著軟枕。
青螢步伐匆匆地趕來,一進門瞧見自家主子的模樣,心裡一盤算就有了底,連忙走到榻前,低聲問道:“少爺可是舊疾又犯了?”
因為體質的緣故,每次到了葵水快結束的那兩天,洪寶都會特別難熬,江氏曾偷偷地請了大夫來為她診治,開了藥煎服之後倒是有所好轉。
然而今次她因為成親一番折騰,又飲了半斤的酒水,所以這久違的疼痛就又找上了她。
青螢嘆了口氣,埋怨她:“定是你前日飲酒的緣故了。”
洪寶臉都疼白了,聽見青螢的話就委屈了:“我還不是不得已?”
“谷大夫留的藥方奴婢還收著,奴婢這就去給你抓藥。”
洪寶一把扯住青螢的衣袖,認真地叮囑她:“可別讓人瞧出不對來。”
青螢拍拍胸口,保證:“我青螢辦事,少爺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就好啦。”
看著青螢又匆匆而去的背影,洪寶咬了咬唇,壓低了聲音道:“我要真的是個男人哪裡要受這罪……”
臥室外,風吹枝動,瓦楞紙糊的窗扉外似有綽綽青影一閃而過……
☆、證實
夜幕四合,涼風習習,蒹葭院裡的燈籠一盞一盞亮起,點綴得整個院落多了幾分暖意。
莊凝聽了剪秋的話後,抿唇蹙眉,片刻才道:“此事沒有我的命令,你就爛在肚子裡。”
剪秋低頭,恭敬地應下:“奴婢記下了。”
揮手讓剪秋退下後,莊凝抬頭看了一眼初升的皎月,扶了扶髮髻上的步搖,舉步往臥室走。
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隱隱夾雜著一股甜味兒,令人聞了不至於難受。
看著青螢手裡的空碗,莊凝目光一閃,面上卻恰到好處地露出關切的表情來。
“怎麼好端端地吃起藥來了,難道是身子不適?”
許是谷大夫的藥效發作,又或是腹痛那陣勁兒已經過去了,此刻洪寶的臉上已經恢復了血色,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
面對莊凝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