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屈服。
身下的竇春荷泣不成聲,數次想要突破她的庇護,卻被用力壓下。
這群為自己抗爭的女郎最後臣服於太監們的毒打之下。
纖弱的身軀再也直不起腰來。
她們在烈日下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悲慘的嗚咽,氣若游絲的□□,弱聲的叫罵,再也無法造事。
然而有些人的骨氣是折不斷的。
第三日竇春生強撐著支離破碎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到仁昭門前。
途中一名太監粗暴地把她踹翻在地,竇春荷哭著上前,想要護她,卻被管事嬤嬤強行拖開。
昨日被毒打的女郎們一個都不敢來了,因為她們想活命。
竇春生如螻蟻般在地上掙扎著往前爬去。
她的手背上還殘留著捱打的血痕,身上多處淤青,慘不忍睹。
不少人跟看笑話似的冷眼旁觀。
竇春荷沒她那般堅韌,跪到地上哭道:“阿姐,你回來,你回來……”
竇春生視若無睹,憑著骨子裡的一口氣,支撐著身子,沙啞喊道:
“罪奴竇春生,為長春宮淑妃娘娘請命……懇請聖上寬恕……娘娘體恤六宮侍婢之心……”
她咬著牙,絕望地仰望那道緊閉的斑駁宮門,不知從哪裡借來的勇氣,聲嘶力竭吶喊:
“罪奴竇春生,為長春宮淑妃娘娘請命,懇請聖上寬恕娘娘體恤六宮侍婢之心!”
她一遍又一遍重複吶喊,如同瀕死的杜鵑啼血,以柔弱之軀為底層宮婢獻祭。
那聲聲力竭,在皇權巍峨的高牆下顯得軟弱而可悲。
方才打她的太監雙手抱胸,鄙夷道:“今日你就算叫破了嗓門,也無人再應。”
聽到這話,竇春生不由得紅了眼眶。
她好不甘心,不甘心她十餘年的醫者仁心被她們背棄。
更不甘心她就這樣被她們拋棄了。
淚眼模糊地望著緊閉的宮門,這個堅韌的女郎固執地吶喊:
“罪奴竇春生,為長春宮淑妃娘娘請命,懇請聖上……”
“寬恕娘娘體恤六宮侍婢之心!”
轉角處忽然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接下了她的話。
竇春生張了張嘴,淚眼婆娑地扭頭看向身後。
一名女郎走了出來。
緊接著兩人,三人,四人……數不盡的人頭邁著堅定的步伐朝她走來。
“罪奴徐婉燕,為長春宮淑妃娘娘請命,懇請聖上寬恕娘娘體恤六宮侍婢之心!”
“罪奴周瑤,為長春宮淑妃娘娘請命……”
“罪奴陳月如,為長春宮……”
上百名女性高喊著請命來到仁昭門前,與竇春生站到了一起。
她們有的是染房的,有的是刺繡房的,也有織布房的。
整個掖庭裡關押著近千名女性罪奴。
竇春生的舉動牽動著她們的心,在她以為被背棄時,她們選擇了站出來,與她並肩而行。
此舉激怒了在場的管事嬤嬤和太監們,就要動手打壓。
然而這群人再也不忍氣吞聲,而是選擇了反抗。
她們一窩蜂撲了上去,奪走他們手中的鞭子,反把他們打了一頓。
場面頓時陷入了混亂中。
整個掖庭裡的罪奴都參與到這場抗爭中來。
數百人全都罷工集體搞事,管理她們的嬤嬤和太監們根本就無法控制局面。
混亂之下,掖庭局派人過來維持秩序。
竇春生是始作俑者,再次入獄。
她先前曾被毒打,身體狀況很差,卻滿不在乎,面對張宦官的審問時,只是一個勁兒傻笑。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