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的醫者仁心,換來今日的應者雲集,死也值了!
張宦官頓時頭大如鬥。
先前竇春生得長春宮力保,若是把她給弄死了,一旦長春宮追究起來,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思慮再三,遂命刁三娘給她處理身上的傷痕。
刁三娘瞅著背脊上的鞭痕,眼皮子狂跳,說道:“好端端的,何故去惹禍事?”
竇春生沒有答話,只趴在木板上發呆。
刁三娘絞了乾淨帕子替她擦淨傷口,用鵝毛沾上藥膏敷藥。
密密麻麻的刺痛如同螞蟻啃噬著皮肉,竇春生硬是一聲不吭。
刁三娘埋汰道:“痛就喊出來。”又道,“我看你是活膩了。”
竇春生沉默了許久,才道:“我這條命,原本就是絕了的。”
刁三娘愣住。
竇春生自言自語道:“這宮裡頭,唯有淑妃娘娘把我當人看。
“她誇我有志氣,絲毫沒有瞧不起下九流的藥婆,反倒是問我願不願意堂堂正正做個人。
“你說這般好的娘娘,她都不惜賭上了前程,我又豈敢負她?”
她的話,刁三娘自然是聽不明白的。
這事委實鬧得太大,掖庭局迫不得已上報。
當週瑾行得知掖庭生出這般大的亂子時,壞脾氣地砸碎了杯盞。
掖庭令孫宦官驚恐地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周瑾行正為乾州上報來的事煩著,宮裡頭又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肝火旺得能噴火。
“荒唐,掖庭裡皆是弱女子,卻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你們平素是怎麼管束的?”
孫宦官的求生欲極強,麻溜地甩鍋給長春宮。
周瑾行被氣狠了,提起硃筆砸到他頭上,震怒道:“朕禁足溫淑妃,與掖庭何干!”
孫宦官叫苦不迭,應道:“罪奴們集體為淑妃娘娘請命,紛紛叫嚷著懇請聖上寬恕娘娘體恤六宮侍婢之心吶。”
周瑾行:“???”
整個人都凌亂了。
這溫淑妃才進宮多少天,就混成掖庭裡的扛把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