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內關外往返一趟,賣貨、買貨外加趕路,往返要耗兩年,若是去大宛、康居、烏孫一趟,三四年都是正常的。我建這個貨棧的初衷是嫌路上奔波太耗精力,錢是賺到了,身體也垮了,跟家人的關係也淡了,我想給大家減減壓,提供一個便捷的走商路。當然,我也是想賺錢。”
庫爾班又高聲複述一遍。
“關外的羊皮大概五十錢能買一張,商隊運到敦煌,可以作價一百錢賣給我,我提高一二十錢,以一百二十錢的價錢賣給關內來的商隊。關內的商隊運來的綢緞,買入價是一千二百錢一匹,運到敦煌以二千五百錢一匹賣給我,我漲價五十到一百錢,再賣給關外的商隊。如此一來,關外的胡商銷了貨,買到長安的綢緞,入冬前就能回家,不用入關一層層交稅,也不用過河翻山,受地痞威脅。關內的商隊也如此,年頭出來,年尾又能回去,不用出關在沙漠裡跋涉,也不用擔心商隊會遇到匈奴,或是在關外遇到匪寇打劫,報官無門。”
茶舍裡安靜得落針可聞,這下不用庫爾班複述,所有人都聽清了隋玉的話。
有人笑著搖頭,有人若有所思,隋玉站在高處對眾人的表情一覽無餘,她不用讓所有人都心動,只包攬抗風險弱的小商隊就可,她的名聲傳出去,會有更多的小商隊過來,這條商道會越發繁榮。
至於人數眾多的大商隊,隋玉反而不想跟他們做這筆生意,若是以她為分水嶺,關內的商隊不出關,關外的胡商不進關,那這條貿易繁榮的商路可就完蛋了。
“也可以在我這裡做寄存的生意,比如秦大當家從長安運來一批釉面瓷,路上破損一半,不敢再往關外帶,你可以把釉面瓷寄存我這裡,開個底價,我幫著賣,有人買走,我從中抽多少利。也可以開個固定的價,給我一筆寄存費,東西賣出去,我把錢給你。”隋玉繼續說。
秦文山聞言,他頗給面子地拍掌,“好,有機會跟玉掌櫃合作。”
“那你是不是也要在貨棧賣棉製品?”還沒買到棉被的客商頗有怨言。
隋玉點頭,“明年,明年秋天你們再來,棉被、棉襖、棉布這些東西都掛在我的貨棧,五斤重、十斤重、十五斤重的薄棉被、綢面棉襖、各色棉布,隨你們挑選。”
貨棧裡響起響亮的鼓掌聲,有人吹起口哨。
隋玉扶著阿水的手準備下去,離開時交代庫爾班:“等他們交談完了,你跟他們說一聲,想合作的在二月之前去找我。”
庫爾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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