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目光,有好奇的,有面無表情地,更多的是戒備。
米禽其元挺直身板,按照訓練時候的齊步走大步走了進來,氣勢相當驚人。
走到了當中時候,他左右兩邊都看了一下,有幾個年輕人,用戒備以及仇恨的目光看著他,看外貌和年紀,想必都是自己的弟弟們了。
米禽其元心中感覺到一陣悲哀。
不過他沒有讓悲哀流露出來,而是雙腳一磕,右手一甩,啪的一聲來了一個乾脆利落的敬禮,軍人的英姿颯爽頓時鋪面而來。
大小軍首領、末驅、舍監們有人露出驚訝的神色,其中不乏有欣賞的目光。
米禽其元身量頗高,十來年的軍旅生活,讓他的身材昂藏,而經過銀監衛的各類培訓之後,堅定了他心中的信念,這股信念展現出來的便是堅毅以及勃勃的生機,令人一看便心生欣賞。
米禽守蒙病懨懨地扶靠著上首的大座,看到英姿颯爽的米禽其元也不由得眼前一亮,不過下一刻又心生厭惡。
因為米禽其元讓他想起了他的父親,他的父親米禽弘敏也是這般身材昂藏,正是因為如此,父親當年對他這個身材矮小的兒子頗看不上眼,三番幾次想要換掉他,要不是後來父親突然死掉了,怎麼也輪不到他。
所以米禽守蒙對父親的怨恨是極深的,而面前酷似父親的米禽其元引起了他不愉快的回憶,頓時讓他厭惡起來。
米禽守蒙淡淡道:“我的兒子,歡迎你再次回到部落,不過,我的兒子,你怎麼可以回來呢,我記得質子沒有重大理由,是不能迴歸部落的。”
米禽其元心中悲哀,強忍著心中的痠痛道:“此次是陛下憐惜我十幾年沒有歸家,特意給了我一段時間的假期,回來拜見我的族人們,今日大家都來了,那真的是太好了,陛下託我帶來他們的問候。”
米禽守蒙呵呵一笑:“陛下還好嗎?”
米禽其元點點頭:“陛下很好,外面有一個就是陛下派來的使者,他有陛下的詔令宣佈。”
米禽守矇眼睛一咪,心下感覺到有些不妙,但這裡畢竟是銀州,他心下稍安,即便是皇帝,也得在這裡尊重他米禽氏。
他冷冷道:“那便請陛下的使者進來吧。”
米禽其元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心下暗歎了一聲。
一箇中年文士腳步輕盈走了進來,雖然在一眾武人之中顯得矮小,但文士卻是安之若素。
米禽其元對這個文士所知不多,只是知道該人是漢人,名字叫梁燾,似乎是國相的相識,這一次國相讓這個梁燾一起過來,他心裡還是有些腹誹的。
不過一路上樑燾的談吐卻讓米禽其元驚為天人。
米禽其元在軍營中學了很多的東西,不過很多的理念他並不理解。
軍中指導員雖然知道得多,但問得深了指導員都不能解答,但這個梁燾卻是徐徐道來,其中奇思妙想頗多。
關鍵是,對於許多的理念,梁燾常常隨手撥開烏雲見月,幾句話就能夠說到本質中去,就像是國相所說,聰明人大多是透過現象見本質,而這個梁燾就是這樣的人。
只見到梁燾傲立當場,如同洪鐘一般的聲音從他看起來並不昂藏的瘦小身軀之中爆發出來。
“米禽氏米禽守蒙,你見到大夏皇帝陛下的使者,都敢這麼託大,你是想造反麼?”
眾人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米禽守蒙更是被嚇了一哆嗦,定了定神,趕緊從高座上下來。
“使者請諒解,下官因為身體虛弱,所以未能夠及時反應,莫見怪莫見怪!”
梁燾冷笑了一聲道:“諸將請聽大夏皇帝陛下詔令。”
“恭聆天訓!”
諸大小軍首領、末驅、舍監趕緊紛紛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