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脖頸。
他一轉頭,只見那執鞭的同伴眼神空洞,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方才明白過來,原來他襄助的這位才是傀儡。
可等到他想明白已經晚了,那傀儡人手上一緊,只聽“喀拉拉”一聲響,細而韌的鞭子已將他的脖頸勒斷。
不過片刻,已經摺損了兩位大能,眾人直到此時方才真正體會到這偃師宗主的可怕之處——他們根本不知道她的下一個目標是誰,會不會是自己,隨時可能有同伴突然對自己痛下殺手。
同伴不再可以信賴,反而成了威脅,他們彼此提防著,戒備著,僵持著。
那執鞭的大能見其他人都盯著自己,忙道:“我不是傀儡。”
另一人道:“你怎麼證明?”
話音未落,一道鞭影像毒蛇攻擊獵物一般直撲他的面門,執鞭之人道:“我看你才像傀儡!”
那人一直暗暗防備,當即以九節玄鐵杖抵擋,兩人纏鬥起來。
有人喊道:“別中了妖人的奸計!先聯手取她性命!”
然而別人何嘗不知這是離間之計?可是誰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都怕腹背受敵,誰也不敢輕動。
冷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待那執鞭的大能將那執杖的攔腰勒斷,方才提著劍飛掠上前。
那執鞭的大能也受了重傷,接不住她數招,便被她一劍捅穿了丹田。
鮮血已將她的杏色衣衫染出大片大片的鮮紅,她不以為意,又抬手向另一個著綠袍的大能一指。
她只是抬了抬手,壓根沒有施傀儡術——頻繁地操縱渡劫期大能十分耗費靈力,時間長了神魂也難以支撐,何況她還要保留實力,應付可能的變化。
然而那些人被她神乎其技的傀儡術震懾,已經亂了方寸,見她抬手指向誰,便先入為主地以為她已施了傀儡術,當即向那綠袍大能發難。
綠袍大能情急之下無法自證清白,只能勉力迎戰,冷嫣待他們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沒費什麼力氣便又拿下兩人的性命。
不過片時,七個大能只剩下夏侯儼一人還活著,他看著滿身鮮血,嘴角含笑,提著劍不緊不慢地一步步向他走來的女子,眼中終於露出驚恐之色。
……
大能們混戰之時,外圍的弟子被鬼影糾纏,亦是苦不堪言。
姬少殷一顆心幾乎被兩股矛盾的力量扯成兩半,已經無暇分辨自己此時的心緒。他接住身旁從雲頭跌落的師兄,那師兄卻將他的手揮開,厲聲喝道:“叛徒!”
話音甫落,他已跌落在沙地上,追至的鬼影蜂擁而上,頃刻之間便將他啃得血肉模糊,他掙扎了幾下,漸漸不再動彈了。
姬少殷什麼也沒說,只是揮劍將撲向另一個同門的鬼影攔腰斬成兩半,那同門轉過頭,正是不久前贈他符籙的林師姐,她眼中滿是譴責,雖然沒說話,但他已明白過來,因為那聲“小心”,他在所有同門眼裡都已成了不折不扣的叛徒。
陣中飛出的鬼影源源不斷,姬少殷斬落一個,又撲過來一群,不一會兒,他的胳膊和肩膀都負了傷,不斷有同門從半空中跌落下去,鮮血四濺,像是某種妖異的花朵,他卻無力搭救,只能麻木地一下下揮著劍。
血光一般的紅光籠罩大地,白沙上鮮血肆流,寧謐沙海變成了人間煉獄。
忽然之間,他感到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向後吸去。
等他回過神來,他的肩頭已經被一隻鐵爪似的大手抓住,他回頭一看,對上夏侯儼扭曲的臉龐。
姬少殷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師尊”,方才明白過來師父竟抓他當了自己的盾牌。
夏侯儼不看他也不理會他,只是將他肩膀抓得更緊,幾乎將他的骨頭捏碎。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