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點了點頭,繼續催促說:“你先把你們的經歷說一下。”她又突然皺眉,“你為什麼會和梁雙一起……算了,這個等一會兒再說。”
提到梁雙,也就是蔣雙妹的假名,巫見幾乎下意識看了蔣雙妹一眼。
他發現蔣雙妹的面色也十分的蒼白,估計就和他自己差不多。巫見心有慼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就好像是在確認自己的腦子還正不正常一樣。
緋迷惑地看著他。
巫見便說了他和蔣雙妹一起“撿垃圾”的事情。
“但是這不是重點。”巫見帶著一種神經質的焦慮和緊張,“重點是,我們兩個人都被迷惑了!我們都覺得,那是正常的事情,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可是怎麼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
“我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想法!那根本就不科學!但是我們就是被……就像是被催眠了,被蠱惑了,被洗腦了……”
他喃喃說著。
緋臉色一變,不可避免地想到更多。
她知道巫見也必然是因為想到了那些事情,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不安和驚懼。那是一種無形中的影響,而現在僅僅只是在噩夢之中,等到噩夢重啟,他們就徹底脫離了那種無形中的影響。
但是……如果不僅僅是在噩夢之中呢?如果窄樓中也會如此呢?
就像是緋在那個廢墟的噩夢中提出的猜測,ne可以在噩夢中刪改他們的記憶,那麼為什麼它不能在窄樓中這麼做呢?
現在,既然ne可以在噩夢中對他們的大腦施加無形的影響,那麼為什麼它不能在窄樓中這麼做呢?
這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遊戲那麼簡單了!
這不僅僅只是遊戲中的規則。他們無法脫離這個遊戲,所以這他媽就是他們的人生!
緋咬著嘴唇,暗自咒罵了一句。
多少任務者都將窄樓看作是遊戲,不管是基於絕望還是真正意義上的自我放縱。緋知道窄樓底層有非常多的墮落任務者,即便最近窄樓中的氛圍格外熱烈,那群人也仍舊沒有做出任何的改變。
……可是,可是,緋焦慮地想著,他們真的明白正在發生什麼嗎?
他們位於一個遊戲中,而他們的大腦就如同裸露在空氣中一般,壓根就沒有任何的保護,可以任由ne自由地、隨便地玩弄修改……而他們甚至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而他們甚至連知曉真相的權利,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緋掐著自己的手,幾乎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其他任務者可能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會表現得這麼義憤填膺,或許只是因為巫見是她的同伴,而現在巫見遭遇了這麼可怕的事情?
因此,蔣雙妹甚至脫離了自己的情緒,忍不住安慰了她一句:“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蔣雙妹說不定會以為,緋和巫見之間有著更加親密的關係,比如戀人或者家人,所以緋的表現才會這麼誇張,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但是,在場所有人中,恐怕只有緋和巫見在對視之間,才能明白,他們究竟都不約而同地、默契地想到了什麼東西。
他們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個時候,西裝男走了過來。對於剛才他與少年的衝突,他隻字不提,就好像無事發生一般。
他只是平靜地問:“所以,緋,關於這棟大樓裡的那群瘋子,你知道什麼?”
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少年一眼。
這個時候少年還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西裝男,大概是佔了相貌的優勢,所以看起來年紀比較小的少年,看起來還更加可憐和佔理一點。
但是緋無意摻和他們之間的衝突,其餘任務者也是。
因此,她平淡地收回了目光,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