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燕歸的眼神有些飄忽地從對面張風起面上掠過,回到身邊的溫一諾身上。
張風起察覺到溫燕歸在看他,朝她笑了一下,卻看見溫燕歸的視線已經飄走了,正看著坐在她旁邊的溫一諾。
而溫一諾正捧著手機,笑得肩膀不斷抖動。
張風起心裡滿足得不得了,繼續跟老道士聊天去了。
溫燕歸看了看張風起和老道士,又看了看正笑得發抖的溫一諾,心裡無比滿足。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美好生活。
至於一諾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還用別人告訴她?
溫一諾小時候就會自己去做親子鑑定了……
這是哪裡來的憨批,以為靠一條簡訊就能離間她們的母女感情還是怎的?
無腦狗血肥皂劇看多了吧?
溫燕歸撇了撇嘴,懶得理會這條沒頭沒腦的簡訊,跟著溫一諾看起那些搞笑短影片。
那邊司徒秋在溫一諾家的大平層樓下等了足足十五分鐘,都沒有等到溫燕歸下樓,頓時大怒。
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真的以為那個什麼“溫一諾”,是她的親生女兒?!
別做夢了!
司徒秋心一橫,這一次沒有再用手機,而是躲到小區幽深的樹林裡,躍到樹上盤腿坐下。
她從揹包裡拿出那枚已經快變成玉質的蛋,珍惜地摸了摸,然後閉上眼睛。
溫一諾家的餐廳裡,溫燕歸突然覺得困了。
她打了哈欠,揉著眼睛說:“我去洗澡,你們早點休息。”
溫一諾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無語地說:“媽,還不到八點,您是不是睡得太早了?”
她眼珠一轉,盯著溫燕歸的肚子說,“……您這麼嗜睡,不會真的懷上了吧?”
溫燕歸:“……”
張風起猛地抬頭,不假思索地說:“不可能,因為我結紮了。”
溫一諾:“……”
老道士嘴角抽了抽,手指勾起來朝張風起額頭狠狠敲了一下,“一諾在這裡呢,你亂說什麼?!”
張風起紅著臉,嘿嘿笑了兩聲,不過看見溫燕歸確實挺困的樣子,忙扶著她去臥室,一邊關心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量一下體溫?”
溫燕歸努力睜著眼睛保持清醒,說:“我沒事,就是突然有些困,可能是晚上吃得太飽。”
張風起哈哈大笑,扶著她進浴室,給她放好水,才關門離開。
溫燕歸站在浴室裡,看著自己的臉色,覺得好像有些蒼白,那種沒有血色的蒼白。
她搖了搖頭,企圖甩脫那股越來越濃厚的睏意。
可是沒用,她還沒洗臉呢,眼皮已經重得睜不開了。
不對啊,她怎麼會困得這麼厲害?
溫燕歸兩手扶著白色帶淡色黑絲的石英質地洗臉池,漸漸閉上眼睛,然後身子一歪,倒在浴室裡。
她知道自己應該是睡著了,可是她發現自己站在一間簡陋的房子裡,破舊但洗的發白的床鋪上,一個女人面如死灰躺在那裡。
她的身下流出大量的血液,將一半床鋪染成了紅色。
還有一個女人站在那女人的床邊,手裡抱著一個剛出生的,身上還帶著血絲的嬰孩。
那嬰孩閉著雙眼,兩隻小手握成拳頭舉在耳邊,一動不動,不過從嘴裡發出細弱的哭聲,像是斷奶了好幾天的小貓咪一樣。
溫燕歸心裡一緊。
那嬰孩的樣子看起來好眼熟……
這時這個女人拿出一個巨大的針筒,直接朝那女嬰的後背脊柱處紮了進去。
“不……!”溫燕歸在夢裡都受不了了,大聲叫了起來,同時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