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後腦傷口雖然看起來小,但連頭骨都裂開了,還是比較嚴重的。——這到底是怎麼傷到的?別用小孩子糊弄我。”張風起眼神複雜地看著溫一諾的後腦勺,以為溫一諾看不見他。
結果他忘了溫一諾是坐在梳妝檯前,他站在她背後,臉上的表情被溫一諾從梳妝檯自帶的大鏡子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溫一諾也沒作聲,她不動聲色地垂眸,笑著站起來說:“說起來您可能不信,但真的是那隻鳥先動的手。”
“鳥先動的手?”張風起納悶了一會兒,臉色突然黑沉,“你說是沈如寶?!她又變成鳥了?!”
溫一諾點了點頭,淡淡地說:“她對狂人妹的兒子下手,把他扔下十八層樓,我救了那孩子,她想報復我,就現了原形,我當時兩隻手不方便,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十八層樓,所以為了它不啄我的眼睛,只好轉過頭,把後腦勺給它。”
溫一諾想到這裡有些生氣,“誰知道它的鳥嘴那麼厲害,真是跟鋼針似的,啄得我的後腦勺一陣陣鑽心刺骨的痛啊!”
“好在我後來騰出手,抽了它一鞭子,把它抽的暈頭轉向,它就朝著高壓線飛過去,把自己給電死了。”溫一諾聳了聳肩,“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也算是給自己報仇了。”
她小心翼翼摸了摸後腦的創可貼。
不洗頭是不可能,但是隻能偷偷摸摸地洗了,洗完馬上吹乾。
溫一諾正琢磨著怎麼偷偷洗頭,張風起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嚴肅。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你師祖爺爺那裡有種特殊的繃帶,可以纏在腦袋上,加快顱骨恢復。你這傷口其實不大,纏上那種繃帶,大概一星期就能完好如初。我去找你師祖爺爺要繃帶,你洗澡記得戴浴帽啊!”
張風起風風火火衝了出去,沒有去客廳,而是從迴廊繞到另一邊,去老道士的房間。
傅夫人和傅辛仁來訪,老道士跟他們不熟,不想敷衍,因此沒有出來。
張風起來到老道士的房間,壓著嗓子說:“師父,一諾的後腦勺被沈如寶那小鳥妖啄了個米粒大小的洞,您那種繃帶還有嗎?給一諾先綁上吧?我看創口不大,一星期就能好。”
老道士也嚇了一跳,“怎麼被鳥妖給啄了?她沒事吧?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核磁共振或者ct?”
“暫時不需要,我們先觀察觀察她。七天之內沒事,應該就沒事。”張風起心有餘悸,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老道士點點頭,“我把繃帶給你,你自己自己能包嗎?”
“可以,她已經長大了。”張風起沒頭沒腦地說,從老道士手裡接過特殊材質的繃帶,又一陣風一樣回到溫一諾的臥房。
溫一諾還在浴室放水,準備浸浴。
因為她的腦袋不能碰水,淋浴雖然可以戴浴帽,但是太不方便了,萬一弄溼了呢?
所以她決定在浴缸裡浸浴。
張風起進來,見浴室的門虛掩,忙敲了敲她的浴室門,“一諾?你還沒洗澡吧?”
“沒有。”溫一諾推門出來,看見張風起手上的繃帶。
乍看去跟普通繃帶沒什麼不同,但是被張風起把她腦袋綁上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不一樣。
那繃帶根本不是紗布材質,但她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質地,摸上去涼涼的,很順滑,可是彈力又很大,只是把整個後腦勺兜起來了,看上去像是湖水藍的髮帶,其實並不難看,跟她在戰爭片裡看見過的那種吧整個腦袋綁起來的白色繃帶一點都不像。
溫一諾高興起來,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說:“這是師祖爺爺的繃帶?可真好看!這種繃帶我可以戴一年!”
張風起嗤笑,“戴一年?你想得美!戴一星期,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