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也行——可是瑤池,她回不去瑤池!
正在羽嘉的金瞳幾近發瘋的時候,她聽見了細微的啜泣聲。
在一片死寂的白民國,這啜泣聲是如此的明顯。
羽嘉尋了過去,她看見了躲在樹洞裡,懷裡緊緊抱著女王的權杖,怕得渾身都在發抖的、最後活著的白民。
羽嘉的神色柔和了下來,她伸出手,直接斬斷了樹木。
她低下頭,看著臉上有些血汙,但沒什麼損傷的小白民,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別怕,別怕。西王母是白民的守護者,我是她坐下的羽嘉,你不要怕。”
女孩發抖的說不出聲。
羽嘉伸出手,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她一直保護著的、守護著的屬於死去女王的權杖從她的懷裡呯的一聲砸在了草地上,羽嘉毫不在意,她眼裡只有個白髮紅眼的小姑娘。
羽嘉道:“都說白民是世間最純淨的部落,他們的泉水甚至比瑤池都更為聖潔,直接的證據,就是唯一存在於白民國祭壇裡的佛蓮。”
“白民國潔淨,說到底是因為白民。既然白民生存之處,連普通的山泉水也能孕育佛蓮,那活的白民呢?”
羽嘉的指甲插進了女孩的胸膛裡,女孩尖叫著、掙扎著,卻被眼前金瞳的女人毫無憐憫與停頓的,將那顆種子塞進了心臟裡。
羽嘉道:“我想知道。”
她將女孩丟了下去,看著從她的胸膛的傷口裡迅速長出了形同血管的枝丫,在轉瞬間將她的上身包裹了嚴實,眼中露出了笑容:“看來我猜的沒錯,效果甚至要更好。”
她伸出手,想要挖開女孩的心臟,卻只見她身上有血管,卻遲遲開不了花。
羽嘉疑惑:“難道需要時間嗎?”
女孩仍躺在地上抽搐著,從胸口長出的根系幾乎要將她的心臟一劈兩半,她大聲的哭著,痛苦的哀嚎著,卻半點也不能打動眼前女神的心。
忽然間女神神色一凜,厲聲道:“你打碎了太虛鏡?”
羽嘉笑了聲:“你以為——讓太虛鏡出事,帝君就會察覺,從而來救你們?”
羽嘉憐憫道:“不會的,而我也不會給你上天的機會。”
說著,她的手指在女孩的身上摸到了白民的那根仙骨,活生生從她的身體裡抽了出來。那是一根帶著金光的骨頭,卻在羽嘉的指尖化成了齏粉。
女孩這次痛的連聲音都出不來,若非她先前已經被種進了佛蓮,與佛蓮發生了共生的關係,象徵著“生”的蓮花用盡全力修復著她的身體,挽救著她的生命——怕是她在仙骨離體的瞬間就死了。
羽嘉仰頭看著天空上高懸的皎月,對女孩溫聲道:“等到了時候,我會回來取的。”
“好好養著它,於我供奉——這是你們白民唯一的價值。”
女孩的手因為疼痛死死的扣在了草地裡,直到淚水流了她滿臉。
她掙扎著,碰到了女王的權杖,嘶啞道:“尚明,尚明,尚明,你是尚明,你是尚明——!”
疼痛和佛蓮的紮根生長似乎在摧毀著她的意識,她的指甲因為過於用力而崩了開來。
“不能忘,不能忘掉……”
她尖叫著:“你是姬尚明——!”
陳寒猛地被這過於激烈的情緒推了出來,等她在重新站穩腳步,在的地方又是已經毀滅了的白民國。
白民國瀟瀟寂寂,往來間只聞風的聲音。
野草已經漫過了曾經的血與骨,白民國一如水晶澄澈。
陳寒恍惚了好久,才能從姬尚明激烈的情緒中脫身,她剛踏出一步,東王公便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問:“你還好嗎?”
陳寒冷靜地對東王公道:“關鍵是佛蓮對嗎?太虛鏡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