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若說大梁朝歷史上有名的駙馬案,那便只有端慧長公主周朝的駙馬齊顏殺人案。
端慧長公主雖然不是太皇太后楊氏親出,但她從小便長於楊氏膝下,備受寵愛同嫡公主無異。端慧長公主天漫,楊氏挑遍了貴族子弟,想要給她做駙馬,她都不樂意。
那一年齊顏高中探花,三甲御前打馬遊街,許多人觀看。端慧長公主坐在福林茶樓的雅室裡,伸頭探望,一不小心,頭上戴著的牡丹花簪,恰好落了下來,直接砸在了探花郎的頭上。
探花郎仰頭一瞥,兩人四目相對,就這麼一見鍾情。小夫妻二人成親之後,琴瑟和鳴,是十分難得的一段佳話。可惜這開局美好,結局卻令人唏噓。
三年後的一個清晨,一個來自平城的女子,在京城的一處宅院裡被殺。京兆府幾經查探,得出來的訊息,炸響了整個京城。
同話本子裡寫的幾乎是一模一樣,那齊顏在老家,早已經成過親了。這死去的女子,便是他的髮妻,現場還有一個奄奄一息的五歲孩子。
齊顏想要休妻,可那村婦硬是不肯,說是要將他告到京兆府去。齊顏為了掩蓋真相,直接殺妻殺子,人證物證俱全。
因為知曉的人實在是太多,陛下也沒有辦法替端慧長公主隱瞞,只得依法處置,殺人者償命。就在處刑的前一日,齊顏在獄中吊死了。
第一二六章 血腥味起
端慧公主同駙馬無子,那個五歲的小孩兒齊昀撿回了一條命,她便將他當做親子,一直養在膝下。
齊昀年幼之時遭了毒手,雖然僥倖活了下來,卻是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端慧公主不信駙馬會殺人,曾經在駙馬過世三年之後,翻過一次案,只可惜鐵證如山,沒有翻出浪來。
打那之後,端慧公主便很少顯露人前了。
池時的腦子裡,幾乎是一瞬間,便翻出了她知曉的,所有的關於駙馬案的資訊。
太皇太后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杯盞重重的一擱,“你這是作甚?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駙馬早已經轉世投胎。齊昀那孩子也大了,今年正要說親。”
“這個時候,你翻出舊事來,是嫌皇家的臉丟得還不夠乾淨麼?還是想讓齊昀打一輩子的光棍,讓京城所有的貴女,都想起他的父親,是一個殺妻殺子的小人?”
端慧公主一愣,顯然被擊中了要害。
她猶疑了一二,又重新抬起了頭,“只要齊昀一日不能聽見,一日不能說話,所有的人,就不會忘記駙馬當年的舊事!掩耳盜鈴,沒有什麼意思!”
“母親,我同駙馬相處三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等事來的!”
太皇太后突然拿起杯盞,冷笑出聲,“你最清楚不過?你連他是有婦之夫,你都不清楚。你清楚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沒有女兒,將你養在膝下,捧在嘴裡怕化了。”
“你就過得這麼一團糟,來回報我的?我的女兒,像是天上星辰一般,你就為了一個男人,虛度了自己的一輩子,你覺得值得嗎?”
端慧長公主周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母親,母親,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若是這回,池仵作查完,駙馬還是兇手。我便全聽您的,您讓我再嫁,我就再嫁,您讓我和親,我就和親!”
“我周朝,絕無二話。母親,求你了!陛下,阿羨,你們說句話!”
周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拿起桌上的酒盞,猛地砸向了端慧長公主,一甩衣袖,氣沖沖的走了。
周淵這才抬起手來,示意皇后去扶周朝,“祖母允了,姑母,這是最後一次了。”
端慧長公主抹了一把淚,對著他行了一個大禮,又走到了池時跟前,“池仵作,你相信人的直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