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餘韻,但程英是個鼻子靈敏的,在更衣室換工裝的時候, 抽了抽鼻子, 湊過來對著張曉珠的脖子使勁嗅, “好香啊,這味道有點熟悉,你身上搓了什麼?”
張曉珠好笑地推開了她的腦袋, “這樣像什麼,還有別人在。”
程英不自覺地撅著嘴, 努力想在哪裡聞過這股味道,走出更衣室的時候, 才猛地一拍腦門, 大聲地說:“花露水!我想起來了, 是花露水!以前我媽去百貨的時候,給我帶了一瓶做禮物, 一點也不便宜!小珠, 你可真是厲害了呀!都擦的起花露水了!”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張曉珠嘆了口氣, “家裡飽受蚊蟲叮咬的折磨,蚊香根本不好使,這花露水有防叮咬, 止麻癢的效果, 我才想著買來試試。”
“好像是有這效果吧, 記不清了。多少錢買的,在哪兒買的?我也想要一瓶,聞著也很香啊。我聽說二三十年前, 這可是大上海流行的香水呢。”程英抱著張曉珠的胳膊,親熱地說。
“秘密。”
“又是秘密,你秘密好多啊!”不過程英並不生氣,她是個想法簡單的女孩,就像之前張曉珠給她的瓶瓶罐罐,不管這些東西是打哪兒來的,她用上了,那就夠了,而且也不差這一件。“那你能秘密的幫我買一瓶嗎?”
程英愛美,對這些東西是完全無法抵抗的。
張曉珠思索了一下,伸出兩個手指。
“兩塊?!”程英驚呼。
張曉珠還以為她嫌貴,沒想到她卻說,“便宜便宜,啥時候能給我?”她摸了兩張一元面額的紙幣塞到她手心裡,亮著眼睛問。
兩塊還不貴啊?一個月工資才不到三十,這都算得上後世的一二百元了。要不是怕價錢太低了,反而惹人懷疑,張曉珠都想只要她幾毛一元了。
“明天吧。”
“說定了啊,你可不能不算話!”明天拿了花露水,後天就能抹著它去參加跳舞培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