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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是如何把女兒教得如此單純簡單,竟好似不知防人為先,誰的話都先信三分。
“若你能先有警惕,就很容易發現她們的破綻。”蕭聞璟認真教到。
阮靈萱卻理解到了別處,驚訝道:
“所以你人還沒到,就已經覺得她們是騙子了?”
蕭聞璟轉身,理所應當道:“自然,世上惡人多。”
“難怪那日遇到老婆婆好心給水給糕,你都不吃,你還怕人家下毒害你不成!”阮靈萱追了上去,想起舊事,又恍然大悟:“那是不是我伯伯說,最近有不少年輕女子專門侯在官道上,行那‘仙人跳’的勾當,現在正是上京敘職的時間,這路上多少官隊,不少官吏怕影響自己的官聲只能認栽,不敢大肆宣揚……”
阮靈萱還在想蕭聞璟居然把自己當壞人一樣防著,臉上悶悶不樂。
丹陽郡主夾了一筷子幹筍到阮靈萱碟子裡,“別聽你爹說得嚴重,不過兩個女子罷了,就是厚著臉皮留下,為娘難道還會怕她們不成?”
“夫人這說哪的話,何須夫人動手,就是為夫見了,也只會讓她們哪來得滾回哪去,絕不會收留在身邊!”
這句話阮靈萱可不信。
柳小娘就是上一世活生生的例子擺在她眼前,還等著她回去攪合。
在大堂用過晚膳,阮靈萱帶著雲片上樓休息。
好巧不巧就碰見準備下樓的蕭聞璟和謹言。
“哼!”阮靈萱還沒消氣,故意不看蕭聞璟,就想從他們身邊穿過。
蕭聞璟稍側了身子,像是好讓阮靈萱可以透過,可偏偏又出聲留人:“那次,我知道你沒有惡意。”
阮靈萱轉回臉,終於正眼瞧他一下。
一句話就想讓她消氣?
那不可能!
可是兩人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半晌僵持半晌,再沒有聽見蕭聞璟口裡吐出半句。
阮靈萱氣呼呼地從自己的荷包裡摸出塊糯米紙包住的雪花糖放在手心。
“那現在呢?我給你,你是吃還是不吃?”
阮靈萱還在介意這件事。
蕭聞璟未看糖,只是凝視阮靈萱的眼睛,緩緩說道:“我不喜歡吃糖。”
“不要算了!”阮靈萱又哼了聲,剛準備把掌心合起,蕭聞璟卻突然又拿走了糖。
阮靈萱有點意外。
蕭聞璟垂眼看糖,清俊的臉上並不顯露喜怒。
他雖不喜歡,可還是讓步了。
阮靈萱清了清嗓子又輕快道:“你不喜歡吃,我也不是非要勉強你,那你喜歡什麼,我給你別的。”
蕭聞璟的目光從雪花糖上挪起,長睫如扇,掩著一雙沉凝如墨的眼,似是怔住了。
阮靈萱以為他在遲疑:“是不能告訴我?”
蕭聞璟視線挪開,“魚。”
魚啊?她最不喜歡吃。
不過阮靈萱還是點點頭,彎眼一笑:“好,我記住了。”
兩人錯身而過。
阮靈萱蹦蹦跳跳地跑了上去,木質的樓梯都給她踩得嘎吱亂響,好像心情很不錯。
謹言回頭看了好幾眼,才開口問身前的人:“公子,阮小姐問這個做什麼?難道她打算送魚給公子吃麼?”
蕭聞璟慢慢收攏手,糯米紙受他體溫已經有消融的跡象,綿軟的糖絲被壓塌,好像一團棉花能任人搓揉。
“……不知。”
“可公子今晨不是還說,往後要和阮小姐保持距離,不能再像臨安縣時一樣了……現在又怕她誤會,反而說這些解釋的話,我看她分明是解開了心結,更把你當朋友了!”
蕭聞璟腳步頓了下,側過半身,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