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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向大方的阮靈萱不會和他一般見識,認真回道:“自然先從爹爹孃親問起,再問雲片、嬤嬤和官舍裡的人,最後再問問相熟的公子、小姐,這麼多人裡頭興許會有和我相似之人,怎麼啦?”
蕭聞璟眸光定定看著她。
還怎麼啦?
叫她這麼問一圈,整個臨安縣的人都知道她有這樣的“奇遇”,那隻會有兩種結果。
一是被人當撞壞了腦子,或者邪祟俯身。
二是若有一二個信了,那他們所謂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被有心人聽了去,必然會引來滔天大禍。
“如此亂力怪神之事,只會被人當做異類。”蕭聞璟權衡了一下利弊,總之是不可能讓阮靈萱四處聲張,唯有先把她穩住,再靜觀其變。
“你若到處聲張,害的不只是我,還有你們阮家。”
差點給他糊弄過去了!
阮靈萱噔噔噔跑回到床邊,兩手撲在他的被面上,人緊跟著往前一湊,氣怒道:“那你還忽悠我,就說明明聽見你喊我‘愛妃’呢!”
也不是她有意,只是像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聲音總是軟軟綿綿的,哪怕她兇人也沒有半分威懾力。
蕭聞璟還是怔了下,片刻後才不慌不忙伸出兩根指頭抵在小姑娘眉心,把她的臉一寸一寸推開,道:“我管你叫‘愛妃‘,你卻嚷著要打死我這個‘狗太子’,是何道理?”
阮靈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在空空如也的腦袋瓜裡搜刮到適合的狡辯話語,只能撅著嘴,把鍋扣回蕭聞璟頭上。
“還不是你睡覺前與我吵架。”
蕭聞璟將收回來的手指揉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並非與你爭吵,實則是你禮儀學得太差……在宮裡一言一行都需要謹慎……”
罷了,如今也不在宮裡,與她再說這些有何用?
蕭聞璟自己打住了話,看見阮靈萱像只吐泡泡的小金魚,氣鼓鼓的。
他緩緩撥出鬱氣,叮囑道:
“此事怪異,除我二人之外,切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為何不可?”
蕭聞璟已經默默接受了阮靈萱空有十六歲的“高齡”卻只有五歲腦子的事實,淡聲道:“依你看,我們知曉了這之後十一年的事情又重回兒時,旁人是喜還是怕?是會把你當做神仙供起來,還是把你當妖魔邪祟架在火上燒死?”
大周嚴禁巫蠱,曾有一嬪妃就是因為以巫蠱之毒禍亂後宮,被當眾施以火刑燒死,以威懾眾人。
阮靈萱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市井裡隻言片語的傳言足以把她嚇破膽,連著好幾日都發了噩夢,需要阿孃陪著哄著才敢入睡。
阮靈萱嚥了咽口水,兩隻眼睛瞪得圓溜溜。
蕭聞璟這話說得甚是有理,若非是自己經歷,而是聽旁人說起,她肯定也會覺得對方要不是胡編亂造,是個大騙子!要不是妖魔上身……
兩人相顧無言,只有銅壺滴漏在一點一滴地計算著流逝的光陰。
蕭聞璟見阮靈萱被他鎮住,放緩了嗓音,“那就說好了,此事你不說我不說,保守秘密,否則——”
否則……即便他現在還只是個皇子,沒有隻手遮天的本事,可要除掉一點隱患,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事。
蕭聞璟的眼睛略顯狹長,小小年紀已是鳳目凌然,被他斜睨一眼,阮靈萱便感覺後背生出了雞皮疙瘩,手捂著嘴,乖乖就道:“我、我肯定不會說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謹言忽然敲門,“阮家的女使在牆頭上,有事要尋阮小姐。”
這是阮靈萱與雲片定好的訊號,是來知會她丹陽郡主已經料理完家中其他事,終於又能騰出手來料理她了。
“我們當真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