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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滿身的刺,只敢將自己最柔軟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
吳煙確實是在躲著沈清越,她知道自己不厚道,從豔姐嘴裡,她也知道了沈清越已經把周如甄弄出去了。
說實話,這種用完就扔的路子,她自己都為自己臉紅,實在太不道德了。
可是那天那個夢,確實讓她後脊背發涼,迫不得已,她只好不跟對方見面,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在害怕。
越和沈哥接觸,越能知道他們之間有多不對等;天差地別的差距,是橫亙在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
她很自卑,她覺得自己完全配不上沈哥的,她是一個多麼渺小的人。沈哥可以找到更好的、更漂亮的物件,為什麼要看上她呢?
吳煙刻意躲著他,用一堆堆的事來麻痺自己,讓自己的腦海裡不要反覆的出現,那天做的那個夢。
這天她在家裡打電話問豔姐,沈哥在不在,不在的話她就去廠裡看看。
當豔姐告訴她不在之後,她放下心,收拾了下自己就去了廠裡。
目前廠子裡已經開始幹活,攏共招了八個人,按照她畫出來的花樣,每天馬不停蹄的幹著活。豔姐也按照她的吩咐,去聯絡以前的那些想批發的客戶。
然後一個個溝通,如果需要產品的話,他們這邊可以寄一些樣品過去。這種方法特別好,大多數人都會接受先看樣品,然後再進行訂貨。
而這些弄批發的,在看到樣品後,發現真的很不錯,大多數都會訂一批貨。在這樣的情況,她的整個廠子,算是有條不紊的運營下來。
而吳煙前些天躲著沈清越,其實也沒有閒著,她藉著找活幹的名義,轉了好幾家廠子,從這些廠子裡其實也學到了一些東西;還去了專門做原材的廠子,跟一家廠子談好了以後她的原材需求,都從這一家來定,價非常的優惠。
這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會跟人談這些合作。但現在這個廠子不止是她的了,她要發工資,她要學會運營。她現在有了責任,就只能逼著自己前進。
此時的廠子門口已經掛上名牌,鋪翠首飾幾個大字印在圍牆上,顯眼奪目。
吳煙手裡拿著把傘,自從那次中暑了之後,她走到哪都會記得帶傘了。一想到這,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沈哥。
她甩了甩腦袋,走到廊簷下往女工們幹活的房間看去,裡面的人都在認認真真的做著首飾,他們頭頂的幾個大電風扇正在加足馬力轉動著,為下面努力工作的人帶去一陣陣涼風。
吳煙滿意的點點頭,來到材料兼辦公室,推開門,走了進去。
“豔姐,這兩天怎麼樣?”吳煙笑著問道。
豔姐正在核對材料的出庫入庫,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還可以,杭城那邊顧客又下了個1000的訂單。”
吳煙走過去坐下,一路走來就出了一身汗。
豔姐給她倒了杯水,“喝口水緩緩。”她看著吳煙,見她臉上身上黑了不止一個度,也覺得心疼。
前兩天重新拉的一批材料,價便宜得很,那可是吳煙跑人家廠子跑了五回才談下來的價。比一般人拿貨還要低一成的價錢,別小看這一成,能給她們廠子爭取的利潤空間可就大多了。
吳煙雖然沒有細說,但裡面費了多少口舌,花了多少工夫,她也能想象得到。
把水喝了,吳煙伸手把表單拿過來看,看了會說道:“還是夾子出得最好了,梳篦一般般,髮帶的話太容易做了,他們拿貨也賺不上價錢,跟我想得差不對。”
豔姐點頭,“是啊,髮卡還是走俏些,頭花也還行,咱們廠子花樣多比較新穎,他們也願意訂貨。”
吳煙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