唆孤與皇后關係的,孤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怎麼樣?被兒子背叛的感覺還好嗎?”
“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是妖怪!”人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心思?就因為他挑唆了他們幾句,他就要把他弄得身敗名裂!他還以為太子是在報河邊的刺殺之仇,卻原來,太子根本沒將那次刺殺放在眼裡,太子介意的,自始至終都是和皇后的關係。
“呵呵……呵呵呵……”耿青雲慘烈地笑了,“枉老夫活了大半輩子,躲過了那麼多明槍暗箭,經歷了那麼多生殺予奪,汲汲營營,活到現在,把大房都熬倒了,把耿妍也熬跨了,到頭來,卻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裡……太諷刺了……”
“莫欺少年窮,也莫欺孤年幼。”皇甫澈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甩袖離開了原地。
耿青雲在牢中渡過了生平最冰冷的一個年,除夕夜,一碗餿飯,一壺水酒。
正月十五過後,耿青雲的案子被正式提上議程,審案中,尋找線索與取證往往是最耗費人力物力的環節,動輒數月甚至數年,哪怕一個不起眼的芝麻官審訊起來,都要拖上半載一年,然而這一次,由於耿喬杉的全力配合,將耿青雲所有非法的賬目,一本不落地遞交了大理寺。賬目中詳細記載了耿青雲結黨營私、私鑄錢銀甚至越境造營的證據。
早些年,耿家二房也擁有不下於藩王的私家軍,玄胤登基後,他主動將兵權交到了朝廷手中,雖不如麒麟軍那麼數目龐大,卻也不容小覷。故而當玄胤在全國範圍內推舉削藩制度的時候,他並未受到任何波及,可誰能料到,他早就在境外的一個峽谷中,秘密培養了五萬兵士。
養私軍已是不赦之罪,何況還養到了境外。
這已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加上他在那私家軍的軍營裡又查出一個只比太子公主小了幾個月的小女兒,按照月份一算,小女孩是在南疆王國喪其間懷上的,這是對皇室裸的不敬,那些想為耿青雲求情的官員,都實在是找不到求情的突破口。
人證物證俱在,耿青雲抵死不認也無法。
二月中旬,三司會審意見達成一致,耿青雲不重國禮,藐視王法,結黨營私,越境造營,私鑄貨幣,上瞞天聽,下愚百姓,其心可誅,其罪不恕,特剝去官職,褫奪爵位,賜斬首之刑。
因顧念耿喬杉舉報有功,免除了被株連的厄運,耿喬杉其實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嚴重,他當初舉報父親,不過是一來,不想被父親打死;二來,想把父親弄下馬了自己把權勢握在手裡,但他發誓,他沒想過要父親的命。
事情發展到一半的時候便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徹底超出了他的控制,他試圖找到父親以前的朋友,請他們出面幫父親想想辦法,奈何那份結黨營私的名單還在皇帝手裡捏著呢,與耿青雲撇清關係都來不去,誰誰上趕著去惹一身騷。
該處決的官員自然是要處置的,得知是耿喬杉告的密,那些官員的家眷把耿喬杉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僅如此,族裡的長老們也找到耿喬杉,揚言要把他從族裡趕出去。
耿喬杉莫名其妙:“你們有沒有搞錯?是我救了你們啊!要不是我大公無私,你以為你們還有命嗎?”
“不是你舉報你父親,他能出事?我們能出事?我們全都好端端的!”作為家族的長老,焉能不知一點耿青雲的貓膩?但國家如何幹他們屁事?他們要的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家主,一個能引領耿家走向輝煌的繼承人,而不是這個為了一己私慾,把生父送上斷頭臺的不孝子!
耿喬杉接管族中庶務的事因此而耽擱了下來。
“事情怎麼跟我想的不一樣?全都不一樣!父親沒了,我就是家中唯一繼承人,這群老頑固還在等什麼?難不成等那個姨娘的肚子裡爬出一個兒子來?哼!她那兒能爬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