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四哥?”
馬謹嚴的心口開始劇烈地絞痛,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德慶的?沒有答案,也許是她心高氣傲地嘲諷馬謹嚴給她提鞋都不配的時候,也許是她甜甜地勾住他手指的時候,也許是她柔軟的身子偎進他胸膛的時候,也許是在她不嫌棄耿燁是個庶子,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時候……
他從未意識到!
直至……這一刻。
寧玥看著馬謹嚴失魂落魄的表情,心頭湧上一陣暢快,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就連馬謹嚴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願意化身耿燁與德慶和親,其實並不是想找他們幾個報仇,他早在見德慶的第一眼,便被德慶深深地吸引了。
但他自己不願承認這種感覺,一直拿復仇做包裹,將那份心思深深地壓在自己感覺不到的地方。
現在,最讓他痛苦的恐怕不是她和容卿還活著,而是德慶永遠地離開了他。
“做馬謹嚴,你沒得到德慶;做恭王,你還是沒有,四哥,你怎麼就那麼失敗?”
寧玥笑著說完,轉身走出牢房。
燈光微微地發亮,將馬謹嚴的影子照得很長,依稀可見地上,他高大的身影顫抖著倒了下來。
哀莫大於心死,復仇不能,求愛不能,馬謹嚴,你輸得一敗塗地!
……
三日後,皇帝將恭王的罪狀昭告天下,全民震怒!這是犧牲了德慶的聲譽,對南疆進行的一次壓倒性的民意打擊。百姓們紛紛為德慶公主打抱不平,還揚言,要為她披甲上陣,把南疆殺得片甲不留。
五月初一,午時三刻,菜市口,皇帝對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假公主處以了車裂之刑,當她的腦袋、四肢脫離軀幹的那一刻,所有圍觀的百姓都熱烈歡呼了起來。之後,更熱烈的呼聲響起——
“處死恭王!處死恭王!處死恭王!”
馬謹嚴手戴鐐銬,被推到了人群中央。幾日不見,他光鮮亮麗的外表不復存在,漿洗得發黃的囚服,沾染著不知名的液體,讓本就蓬頭垢面的他越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