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莫非認識?但她不記得玄胤來過北域——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玄胤湊近她耳畔,小聲道:“玄家祖上在北城紮根,邊境城市安插了一些自己的人手,李掌櫃是自己人。”
原來如此。
寧玥笑著下了馬車,看向面前這個年過五旬、身材矮胖的精明男子,溫聲打了招呼:“李叔。”
李掌櫃受寵若驚,笑眯眯地道:“使不得!使不得!夫人這是要折煞小的哇!”邊說著,邊伸出手去幫冬梅與玄江提行李,“擱這兒就行了,我讓夥計來搬,放心,都是咱們的人!”
二人望向玄胤,見玄胤點頭,便鬆開了行李。
李掌櫃抬手,立時有幾名孔武有力的夥計從大堂走了出來,擰起行李,跟著李掌櫃上了樓。
李掌櫃將一行人帶入二樓最靠裡的天字間與地字間:“對不住了四爺,要委屈您與夫人屈就咱們這種三教九流的地方,實在是北域如今局勢不好,住別館容易引人注目,反倒是人來人往地方最能躲避官兵的追查。”
“官兵在追查什麼?一路上我們好像也沒看見什麼特別動盪的局面。”寧玥好奇地問。
李掌櫃推開門:“四爺,夫人,請。”待二人跨過了門檻,又對寧玥恭恭敬敬地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北域官兵查人都不在白天查的,一般是晚上戒嚴了才出來,挨家挨戶地查,外地人,但凡稍微有點不對勁兒的,先抓進牢裡再說!客棧啦,反而查得少。”
寧玥彷彿懂了,他們趕路全都在白天,晚上則老老實實在客棧歇息,難怪沒碰上官兵。
李掌櫃給二人倒了熱茶,接著方才的話題道:“之前怕人攔截了信件,我沒敢多寫,北域的形勢啊,不同從前了。咱們玄家打敗了北域之後,北域臣服了西涼,這對西涼來說是件好事兒,可在這邊,卻是史上最恥辱的一筆。因為這件事,皇室的威信有所下降,上至滿朝文武、下至紳衿民庶,全都對皇室頗有微辭,地方上,更是出現了一些揭竿起義的民兵,其中,多少是真的出於大義,又多少是人渾水摸魚,不得而知。”
寧玥與玄胤坐下,冬梅開始為二人收拾床鋪行李,寧玥喝了一口茶,問:“官府要抓的……就是這群然擾挑釁皇權的亂黨?”
李掌櫃沉吟了一會兒,似在準備措辭:“是,也不是,說來話長,要不我先給四爺和夫人備些酒菜,稍後咱慢慢說?”
他們來北域是來辦正事的,又不是來遊玩的,餓一兩頓肚子算得了什麼?寧玥問玄胤道:“你餓嗎?餓的話先吃飯。”
玄胤笑笑:“先了解一下北都的情況吧?知道你也吃不下。”
寧玥點頭,看向了李掌櫃。
見二人如此堅持,李掌櫃不好再拒絕什麼,把知道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與夫婦倆說了。
原來,早在八年前,玄煜勝了北域之後,北域皇室便一蹶不振了,各地紛爭四起、群雄逐鹿,軍隊幫派過百餘之多,其中以南陽麒麟軍最為優秀。這裡的麒麟軍當然不是南疆的麒麟軍,不過是同名同稱罷了。麒麟軍在靖江以南飛速發展自己的勢力,朝廷大軍久拿不下,後因某位幕僚建議,以招募之法安撫麒麟,北域王欣然同意。
麒麟軍被招募後,迅速成為朝廷對抗亂黨的鋼刀,短短五年時間,麒麟軍便平息了北域的內亂。
立下赫赫軍功的麒麟軍自然得到了北域王的褒獎,北域王冊封麒麟軍主帥為異姓王,賜靖王府,入住北都。靖王接受冊封后,又幫助北域王剷除了不少朝中的眼中釘,漸漸成為北域王身邊最忠誠的心腹,但凡朝中或邊關發生令人頭疼腦熱的事,北域王總是第一時間想到靖王,而每一次靖王都能替北域王置辦得妥妥貼貼,無一回令人失望。
又這樣過了一年,北域王開始允許靖王自由出入御書房,為自己批閱自己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