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癆,讓哀家不要出去,免得過了病氣給村裡人。”
秦公公訝異:“您就真信了?”
莊太后嘆道:“哀家能不信嗎?哀家那會兒什麼也不記得了。”
秦公公一想也是:“那……後來呢?”
莊太后回憶道:“後來約莫過了十天半個月,他們就與哀家同桌吃飯了。”
“啊……”秦公公都驚訝了,“半個月就治癒了?”
“沒有。”莊太后搖頭,“只是不傳染了,藥繼續吃著,足足吃了半年。”
一般人可不會這麼做,就算麻風病治癒了,也會被避如蛇蠍。
“顧姑娘與蕭修撰待您是真心的,奴才替您高興。”秦公公這番話是發自肺腑,他是太后被打入冷宮時遇見太后的。
他是冷宮的一個小太監,被賢德後看中,要到了身邊伺候。
之後賢德後出了冷宮,他也被一併帶了出去,眨眼間,他已陪著太后走了風風雨雨數十載。
巴結太后的人有很多,可真心疼太后不求回報的卻鳳毛麟角。
如果太后不是太后,那麼他們也將不是太后所見到的他們。
莊小姐總埋怨太后疼愛顧姑娘多過自家人,可莊小姐也不想想,她對太后又真的有顧姑娘對太后的一半真心嗎?
大半生孤苦伶仃地走過,高處不勝寒,誰曾想遲暮之年會碰上這麼幾個貼心的人兒?
“就是蕭修撰……”秦公公也看出莊太后與蕭修撰之間的不對勁了,他雖是太后心腹,可太后也不是事事都與他說。
太后的心思,他猜一半,另一半卻是無論如何也猜不透的。
“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像已過世的小侯爺嗎?”
秦公公小心翼翼地問。
太后並未毒害過小侯爺,可皇帝不信,宣平侯不信,天底下的人都不信,只怕就連莊家人都認為是莊太后的手筆。
不同的是,莊家人並不會埋怨太后罷了。
可總被人這麼冤枉,太后看到與小侯爺如此相似之人,只怕心裡也有疙瘩。
當然,這是秦公公的想法,太后是不是這麼想的,不得而知了。
“哀家……”莊太后正要開口說什麼,書房外傳來了宮女驚慌的聲音,“陛下!陛下您不能進去!”
“朕是天子!整個天下都朕的!區區一個仁壽宮卻一次兩次將朕擋在門外,你們是想造反嗎!”
是皇帝的怒喝。
莊太后不耐地蹙了蹙眉,衝秦公公使了個眼色。
秦公公執著拂塵走出去,對宮女道:“你們退下。”又衝皇帝行了一禮,“陛下里邊請。”
“哼!”
皇帝冷冷地瞪了眾人一眼,甩袖進了莊太后的書房:“太后真是好手段!在仁壽宮養病也不閒著,非得要給朕難看!太后是不是見不得朕有一日清淨!”
追進來的秦公公看看太后,又看看一屋子臉色煞白的宮人,臉色變得很難看。
莊太后淡道:“你們都退下。”
“是。”秦公公與一眾宮人退下。
莊太后面無表情地看了皇帝一眼,將手中的摺子往桌上一扔:“你又是發的什麼瘋!”
皇帝冷笑:“這話應當朕來問太后才是,太后發的什麼瘋?你垂簾聽政還不夠嗎?掌控了半壁江山還不滿足嗎?將朕的母妃逼去庵堂還不盡興嗎?你究竟要還要狠毒到什麼地步?非得把朕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趕盡殺絕嗎!”
莊太后蹙眉道:“哀家又殺誰了?”
“呵!”皇帝站在書桌前,望著端莊威嚴的莊太后譏諷道,“太后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呢?做都做了還不敢認麼?你與朕之間不早就撕破臉了,用不著虛與委蛇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