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太后的眸子裡掠過寒涼,表情卻依舊不鹹不淡:“哀家做的太多了,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皇帝怒笑:“終於承認了,你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毒婦!你有什麼儘管衝著朕來!你為什麼要殺了張掌事!她怎麼惹你了!”
“張掌事?”莊太后古怪地皺了皺眉。
皇帝怒手指向莊太后:“少裝蒜!昨夜張掌事被太后召來仁壽宮,回去就懸樑自盡了!太后敢說人不是你殺的!”
莊太后冷笑了一聲,淡淡地抬起眼眸,似嘲似譏地勾了勾唇角:“是哀家殺的又如何?”
她緩緩站起身來,從書桌後走出來,一步步走向皇帝,“你是能廢了哀家,還是能殺了哀家?哀家就算把你身邊的人殺光,你又拿哀家有何辦法?”
“你這個毒婦!”皇帝抬起手來!
“陛下!”
蕭六郎快步走了進來,扔掉柺杖,抱住皇帝的手,將莊太后擋在了自己身後。
看到突然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莊太后怔了一下。
少年身軀單薄,腿腳不良於行,攔住皇帝的勇氣卻沒有絲毫猶豫。
皇帝怒不可遏:“蕭六郎,你讓開!”
“不是太后。”蕭六郎鄭重地說,他沒讓,也沒撒手,“不是太后,是臣。昨夜是臣將張掌事叫了過來,與太后無關。”
皇帝氣得肺都要炸了:“連你也為她說話!你們一個兩個……全都向著她!蕭六郎!你是朕欽點的新科狀元!”
蕭六郎正色道:“臣是陛下的臣,是陛下的狀元,正因為如此,臣才不願看到陛下犯錯。陛下今日所為,日後史官都會記上一筆,陛下是明君,當功垂竹帛,萬古流芳,且不可因一時衝動毀了百年清譽。”
皇帝難過又憋屈地問道:“朕錯了嗎?朕錯了嗎!”
蕭六郎道:“陛下沒有錯,太后也沒錯,錯的是臣。臣不該來找張掌事,如果陛下要怪罪,就怪罪臣吧。是臣害死了她。”
“你……你……”皇帝氣得雙目血紅,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