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人的道理。”
杜恆霜笑了笑,“難道我還要謝謝孫家太太,幫我們教養雪兒?”
孫許氏打蛇隨棍上,忙道:“謝就不必了。侯夫人若是心疼妹妹,多給她添妝就是了。您要知道,女人沒有嫁妝傍身,真是很可憐,時刻讓人看不起。”
杜恆霜將手裡的茶碗啪地一聲扣在桌上,冷笑道:“原來十萬兩銀子的陪嫁,也叫沒有嫁妝傍身?!我今兒才知道,孫家太太也教我一個乖。”
孫許氏一心想著蕭士及說過的杜恆霜要給杜恆雪五十萬兩銀子的添妝,笑著道:“這要看跟誰比。比如跟侯夫人比,您妹妹的嫁妝,確實寒酸一些。”
杜恆霜點點頭,“孫耀祖跟我們侯爺比,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至少,我住的宅子,是我們侯爺掙來的,不是我的陪嫁。”
孫許氏這才明白杜恆霜是故意嗆她,忍不住撂下狠話,“侯夫人這是出爾反爾了?我去找我堂哥評評理,你到時候可別後悔!”
許家是大門閥,杜恆霜知道,所以她才要跟許紹先把話說清楚。合離一事,若是許紹阻撓,也是很難成功的。
許紹在屏風後面聽得額頭青筋直跳,臉色雖然沒有大變,但是熟悉他的人見了,知道他這副樣子,已經是暴怒的邊緣了。
“侯夫人,我今兒把話說到這裡,您跟雪兒說一聲,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讓她不要打錯了主意。如果乖乖跟我回去,我自然疼她。若是不回,哼哼……”孫許氏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知書低著頭,跟在她後面,一聲不吭地出了門。
杜恆霜也沒有攔著她們。
直到她們離開二門,坐了小騾車往外院去了,杜恆霜才道:“許大人,您都聽見了吧?”
許紹淡淡點頭,“這事算是我虧欠雪兒。你放心,我會給雪兒討回公道。”
小白狐顛著腳,從門外跑了進來,在杜恆霜腳邊盤桓。
杜恆霜彎腰將它抱起來,一邊摩索著它雪白的狐毛,一邊道:“許大人,您做您該做的事,我做我該做的事。總之一句話,我是不會讓雪兒再回到孫家。——我要雪兒和孫耀祖合離!”
許紹猛地抬頭,深深地看了杜恆霜一眼,“雪兒合離之後呢?你打算養她一輩子?”
杜恆霜無所謂地道:“我妹妹這樣好,以後自然有好男人疼她。這一點,我不擔心。——有我給妹妹掌眼,她下一次嫁得一定比現在好。”
許紹沒有再多說,拱手告辭。
杜恆霜便一邊準備柱國侯府一個月後的新居大宴,一邊著手對付孫家。
一連好幾天,杜恆霜派了不同的下人,去宣義坊的宅子,找孫家人歸還杜恆雪陪嫁中的那一萬二千兩銀子。
孫許氏當然不肯還。那一萬二千兩銀子,早就被她拿去置地了,在離長安一百多里的地方,她以孫耀祖的名義,買了兩千畝良田,正等著要第一次收租呢,她如何願意現在將田又賣了?索性便一口咬定:“你們夫人早就把陪嫁都拿走了,為何現在又來找我們要?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杜恆霜早知道他們會賴著不還,便讓人遞了一張匿名狀紙,將孫耀祖告上大理寺,說他為官不清,貪墨佔田,並且將她這一個月來調查的結果附上狀紙。
這一個月來,杜恆霜派人去洛陽,將孫家的底細打探得清清楚楚。
孫正平本人一窮二白,年輕的時候差一點淪為乞丐。
孫許氏是許家宗族的遠房旁支,是家中獨女,還有一點小小的嫁妝。她帶著嫁妝嫁給了孫正平,她的嫁妝,就是孫家的全部財產。
洛陽城外薄田五畝,洛陽城下城區一座破爛的一進宅子,就是孫許氏的全部陪嫁。就算按當下的時價來算,也只值三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