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狠,平日裡從來不敢說出來的話,也脫口而出。
諸素素嚇得渾身一抖,忙捂住杜恆霜的嘴,四下看了看,確信這池塘附近沒有人,遠處又站著自己和杜恆霜的下人,才鬆了一口氣,嗔道:“你也忒彪悍了,這種話也能說?”說著,似笑非笑地看著杜恆霜,“你就不怕我去告密?”
杜恆霜笑了笑,搖搖頭,道:“你告什麼密?你告密,把我們家弄下來,就該你們家倒黴了,你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說著,重重地道:“我們兩家,應該是同氣連枝的關係。而且,我們要把這種關係,公諸於眾。——我不要那些人再有機會拿捏我們,我要我們掌握主動。只能我們選擇幫誰,而不是他們選擇讓誰來領軍!”
“你是說,我們兩家公開合作,擰成一股繩,讓那些上面的人,不能再隨意指使輕賤我們?”諸素素似懂非懂地問道,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杜恆霜點點頭,已經從剛才的頹廢中走了出來,她興致勃勃地道:“你看,我們兩家是敵對關係的時候,上面的人睡得舒坦了,可是我們兩家卻要不斷去揣摩上面的意思,日思夜想,是我們睡不著覺。可是,如果我們兩家關係好轉,甚至成為知交好友,上面的人不管動哪一家,都一定要考慮另一家。——簡而言之,與其讓我們睡不著覺,不如讓他們睡不著覺。”
最後一句話諸素素聽得很明白,立刻眉開眼笑地道:“這樣好,這樣我喜歡。與其你喜歡,不如我喜歡。——咱們就這麼做!”
杜恆霜鬆了一口氣,只要說服了諸素素,安子常那邊應該不難說服。比較困難的,是蕭士及這邊。
但是她也不怕,她有充足的理由,說服蕭士及跟安子常不再保持敵對關係。
再說,現在太子的位置坐得未必穩,毅親王那邊也沒有死心,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做什麼要他們這些人兢兢戰戰?!
是他們要求著自己家,並不需要自己上趕著送上去。
蕭士及到了這個地位,就該跟安子常聯手,穩坐釣魚臺。
如果他們以前委曲求全,也沒有得到什麼好果子吃,索性大家吊起來賣,價高者得。
徐家殷鑑不遠,他們更要懂得儲存自己。
對於他們兩家來說,應該是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助力,而不是為了減少上位者的疑心,非要做出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反而會被對方各個擊破。
崔家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倒臺?不管陛下多忌憚他們,憎恨他們,可還是不敢像對待徐家一樣,把崔家拿下。
因為崔家不是單打獨鬥,他們有五姓七望計程車族做後盾,有“崔半朝”的官員做後盾。
杜恆霜很確信,就算崔大郎退了下去,崔家也不會從朝堂中消失。
若不是陛下和毅親王最近都翻臉不認人,杜恆霜還想不到這一點關鍵所在。
原來他們依靠的陛下和毅親王,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牢靠。
想通這一點,杜恆霜已經完全釋然,甚至開起玩笑來,“看來,我還真要謝謝穆三小姐,若不是她對我下了一帖猛藥,我還不會想通這一點。——該給她記一大功。”
諸素素一想起穆夜來剛才的嘴臉就嗤之以鼻,“哼,還真當她自己是蕭大哥的紅顏知己了。啊呸!她也配?我才是蕭大哥的紅顏知己好不好?!”
說得杜恆霜咯咯地笑,一點都不以為忤。
兩人說說笑笑著從池塘邊往東宮的內殿行去。
知數看見杜恆霜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也鬆了一口氣。
剛才夫人的臉色實在是壞透了,看得知數心驚膽戰。
這幾天,侯爺在外書房閉門不出,就連夫人也不見,她們這些下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都拎著一口氣。
不過看樣子,